元書湉眼神微暗,唇角的笑有些復雜,有似有似無的悲傷,又夾雜著一點極淡的氣憤,更多的是揶揄。
她手臂搭到沙發(fā)扶手,后背往后一靠,頭微仰,姿態(tài)松弛中又有點自暴自棄。
她落寞一笑,“都是過去式了。”
短短六個字,蘊含很多,人生的風風雨雨,以及酸甜苦辣咸和無奈。
元峻明白。
她和她那位初戀要么鬧別扭了,要么分開了。
這個歲數(shù),已不是動不動就鬧別扭的年紀,應該是后者。
不知為何,元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林乾不是她的良緣,那位初戀君更不是。
但凡是個男人,有點男子漢的骨氣,就該混出個名堂來,堂堂正正地把她娶回家,一直偷偷摸摸算什么?
元峻端起咖啡抿一口說:“能過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以后向前看吧。”
元書湉抬手搭到眼睛上,唇角仍帶著笑。
她輕嘆,“是啊,向前看。”
她機械地重復了一遍,“向前看。”
繼而又是笑。
木然的笑中,夾雜著一絲滄桑、無奈與苦澀,以及被欺騙后的妥協(xié)。
成熟女人,被騙了感情,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大吼大叫,只有認命,伴隨一聲苦笑。
她手指修長,指甲修得干凈漂亮,慵懶地搭在眼睛上。
秋日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斜綃地照進來,灑在她的臉上。
細瘦的鼻,薄而微紅的唇,唇珠有很好看的輪廓,黑褐色的長發(fā)隨意抓成個髻,松松綰在腦后,幾絲頭發(fā)垂在細長蒼白的頸邊。
一身薄紗紫衣的她,美得頹廢又滄桑。
祁連將目光收回來,不動聲色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咖啡沒加糖沒加奶,極苦。
他平素喝茶居多,不習慣咖啡的苦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元峻察覺到了,拿起奶撕開包裝,倒進他的咖啡里,又往里加了半袋糖,接著拿起咖啡勺幫他攪拌。
祁連道:“謝謝。”
元峻極淡一笑,“不必客氣。”
姑姑在,他們不方便談論公事。
早餐端到餐廳,三人一起用了早餐。
用餐完畢,元書湉拿起餐巾輕輕擦了擦嘴唇,對祁連說:“一日三餐吩咐廚師做就好,都是用了很多年的人,嘴很嚴,人品也可靠,不怕他們出去亂說。”
祁連道:“謝謝姐。”
元書湉沖他淡淡一笑,站起來,“你們忙,我去另一處別墅看看。”
被愛了很多年的初戀欺騙,昨天同他徹底決裂,她連夜開車跑到最偏僻的這處別墅來,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沒想到被元峻和祁連打亂。
元峻站起來,對她說:“姑,慢走。”
元書湉朝他擺擺手,“好好陪祁先生。”
她朝客廳走去,從沙發(fā)上拿起包夾在腋下,接著走到鞋柜前,換上高跟鞋。
她挺直身姿。
看外表,仍舊是優(yōu)雅美貌的婦人,風韻猶存。
只有微微泛腫的眼皮,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她步伐得體地走到門口,手伸到門把手上,剛要拉開門。
身后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我從不欠人情,既然住你的房,自然要為你做點什么。姐,請留下那男人的地址。”
元書湉拉門的手指微微一頓,回眸,神色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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