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拿起筆,在紙上寫好材料,交給他們。
瘦高個接過,說:“我們?nèi)?zhǔn)備了,你好好休息。”
蘇婳點點頭。
兩人出門,“咔嚓”一聲把門從外面鎖上了。
蘇婳四下打量了一眼。
這間屋子有衛(wèi)生間,有床有桌有椅,有食物,顯然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
窗外不遠(yuǎn)處是連綿不斷的山,景色荒涼且陌生,隱約可見零星燈火,應(yīng)該偏離市區(qū)很遠(yuǎn)。
肚子餓得咕咕叫,蘇婳拿起一包方便面,拆開吃了幾口,喝了點水,洗漱過后去床上躺著。
四周寂靜得出奇,她卻睡不著。
她失蹤了,不知顧北弦會不會擔(dān)心?
應(yīng)該不會吧。
他眼里只有楚鎖鎖,說不定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陪著她。
想到楚鎖鎖自殺,他心急如焚往醫(yī)院趕的樣子,蘇婳心里像塞滿了石頭,硌得生疼。
翻來覆去,直到后半夜都沒有睡意。
她起身去衛(wèi)生間,忽然聽到外面隱約有動靜。
把耳朵貼到門縫上,聽到瘦高個喊:“光頭,你在干什么?”
光頭壓低聲音說:“睡不著,過來看看那丫頭老實不。你說她就一小丫頭片子,能修好咱這畫嗎?幾千萬上億的貨可別給修廢了,老大會怪罪的。”
“老大派人打聽過,她外公是‘修復(fù)圣手’蘇文邁,手把手把她從小教到大。有傳言說,他后期修的畫,多半出自這丫頭之手。”
“那我就放心了。”光頭嘿嘿一笑說:“小丫頭長得這么水靈,哥你就沒點啥心思?”
瘦高個呵斥道:“收起你的花花腸子,修畫要緊。等畫一賣,分到錢,你想要多少女人找不到?”
“花錢找的女人千人枕萬人嘗的,能跟她比嗎?等那妞修完畫,我再動手行嗎?長得太他媽好看了,又白又嫩,大眼睛水汪汪的,勾得老子渾身都癢癢。”
瘦高個沉默片刻說:“行。但是畫修好前,你千萬不要動她。”
“知道了。”
蘇婳被惡心壞了。
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
聽著兩人走遠(yuǎn)了,她用力拉了拉門把手,門鎖著打不開,也沒有趁手的工具可以撬鎖。
她又走到窗前往下看,這里是三樓,下面是水泥地,跳窗逃走不現(xiàn)實。
何況院子里還養(yǎng)了只大狼狗,她一跑,狗就會叫。
只能寄希望于外援。
來的路上,瘦高個讓她給媽媽打電話時,她叮囑媽媽按時吃降糖藥,是提醒她,自己遇到危險了,因為媽媽并沒有糖尿病。
不知她能不能聽出來?
第二天,蘇婳開始洗畫,洗完揭畫。
就這樣忙碌了三天,眼瞅著離畫修好的日子越來越近,她開始提心吊膽起來。
晚上睡覺都不踏實,幾次聽到光頭深夜在她門外徘徊的腳步聲。
這天后半夜剛有點睡意,忽聽外面?zhèn)鱽砉方新暎€有急促的腳步聲。
蘇婳一骨碌爬起來,開始套衣服。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瘦高個沖進(jìn)來,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光頭去收畫。
剛走到門口,樓梯里呼啦啦沖上來一群人。
為首的男人一身黑衣,高大英俊,眉眼深邃,是顧北弦,身后跟著一群裝備精良的警察。
蘇婳心里的驚喜像海嘯一樣洶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著男人顫聲問:“真的是你嗎?北弦。”
“是我。”顧北弦抬腳大步上前,瘦高個拉著她就往窗口跑去。
蘇婳還沒反應(yīng)過來,脖子上突然多了把刀。
瘦高個拿刀頂著她的脖子,沖警方喊道:“都把槍放下!往后退!否則我捅死她!”
刀刃入肉,蘇婳疼得耳鳴眼花。
顧北弦雙拳一瞬間握緊,眸光泛紅盯著她,強(qiáng)忍怒意道:“快把槍放下!都出去!”
警察和他對了個眼色,紛紛彎腰把槍放到地上,往后退去。
光頭抬腳把槍踢到角落里。
瘦高個一把將蘇婳推到窗臺上,“快跳!”
蘇婳雙手用力扒著窗框不敢跳,這是三樓,跳下去不死也得殘!
“跳啊!死不了!”瘦高個沒了耐心,抓著她的胳膊就往下跳。
電光石火間,忽聽砰的一聲槍響,慘叫聲剎那間響徹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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