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謝華香顧不上這個了,這油布她有更大的用場。
屋里已經(jīng)有些黑看不清了,于是拿著剪刀和油布出了大門口,在門外把油布鋪在地上,開始裁裁剪剪起來。
胡愛春以為謝華香不會做衣裳,其實她上輩子跟鄭永成離婚后,在進入飲食行業(yè)之前,為了謀生做過很多的事情,其中有一段時間就是到一家私人的小服裝廠打工。
私人的小服裝廠跟大廠流水線作業(yè)不一樣,小服裝廠里的人都是全能的,哪個崗位缺人就頂上,謝華香又是個聰明伶俐的人,在那家工廠工作一段時間之后,不但學(xué)會了縫衣服,連打版裁衣都學(xué)會了,要不是她后來賣早點賺了點兒錢,說不定她還會考慮開個裁縫鋪子呢!
謝華香估摸了一下沈庭生的身高尺寸,在腦子里打了個草圖,再用手在油布上比劃了幾下,就胸有成竹地下刀剪了起來。
忽然聽到一個尖利的女人嗓音在她耳邊大聲嚷了起來:“夭壽咯,這么好的油布就這么白白糟蹋了,你這是在干啥子,好端端的油布你不要給我呀,去剪它干啥?”
謝華香不由得好笑:“這位大嬸,您哪位啊?”她剪自己的東西,別說是有用處的了,就算真的是白白糟蹋了,也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女人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你就是庭生那城里來的媳婦?我是你嬸子。”
嬸子?謝華香在心里迅速理了一下,沈麗華說沈俊生是她叔的兒子,那這個嬸子,不就是沈俊生他娘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肯定是興師問罪來了啊!
想到這里,謝華香站了起來,攔住了女人的去路:“你來干什么?”
女人也不甘示弱:“干什么,來討個公道啊,把我兒子打成那個樣子,一聲不吭拍拍屁股就走了,當(dāng)我們老沈家沒人了?有爺生沒娘教的野崽子,今天我要不替他那死鬼爹娘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我就白當(dāng)這個嬸子了。”
謝華香冷笑一聲:“你也好意思說嬸子這兩個字,要真是把人當(dāng)親人,怎么會把老的老小的小丟在一邊,自己住好房子,吃香喝辣?”雖然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用腳趾頭也猜得出來,肯定是沈家的人對沈庭生他們不仁義在先的。
“我呸!當(dāng)初分家,可是他們自己心甘情愿不要房子的,你懂個屁!我今天來就是要問問這個狼心狗肺的臭小子,把我們家俊生打成這樣是啥意思?”
謝華香被她的不要臉氣壞了:“你怎么不先問問你家的寶貝蛋都做了什么人家才會打他?當(dāng)時還好我不在,要在的話,還要說他們犯了流氓罪給送到派出所去呢!”
“我兒子干啥了?不就說了幾句話嗎?自己做得出害怕別人說了?不要臉,自己送上門來的小□□,有什么說不得的,我就要說,我還大聲嚷嚷了呢,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說不定就是在城里混不下去了,才躲到鄉(xiāng)下勾引男人的呢!”
“住口!”沈庭生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屋里出來了,邁開步子幾步跨過來,一個耳光重重地就甩在了女人的臉上,“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滾!”
女人楞了一下,突然發(fā)了瘋般沖上來就撕扯沈庭生:“反了天了,侄兒打嬸子了,你這是豬狗不如,要遭天譴的呀,為了個女人,連人都不要做了,你敢打我?連雷公都要劈死你的!”
這女人想來平日的伙食也是不錯的,長得一身癡肥,毫無章法地亂抓亂打起來,還挺不容易招架的,沈庭生剛才聽了她說的那些惡心話,一時沖動過來甩了她一個耳光,但畢竟還是顧及著她是家里的長輩的,這會兒也不好還手,被她弄得十分狼狽。
謝華香可沒把她當(dāng)成什么長輩,在她眼中,這就是一個潑婦,惡毒的母老虎,現(xiàn)在沈庭生長大了都敢這樣欺負她,可見當(dāng)初他們小時候更是欺負成什么樣兒了。
謝華香肚子里的怒火蓬蓬地?zé)偷負炱鸬厣系囊桓滞竽敲创值臉渲Γ蠛纫宦暥殿^兜臉就朝那母老虎砸了過去,敢欺負我家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母老虎被打得懵了一下,很快醒過神來,轉(zhuǎn)身過來對付謝華香,她干農(nóng)活出身,長得又壯,一個人能有謝華香兩個粗,一把奪過木棍扔地上,反手就來抓頭發(fā)撓臉蛋。
好在謝華香勝在年輕,身段靈活,也沒那么容易被她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