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生哥庭生哥!叫那么親熱有肉吃嗎?
謝華香不甘示弱地說:“我庭生哥說了,讓我不要累著,干累了就到樹蔭下歇著的,他就心疼我了,你想怎么的?”
王秀芬氣得臉色都變了,“撲通”一下也在謝華香的旁邊坐了下來,她也不想干活了,大太陽底下累死累活的還沒人心疼!
順手操起旁邊的葫蘆,拔開塞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水來。
“喂,你干嘛喝我的水,這可是我小姑子特地給我打的山泉水。”幸好她不是嘴對嘴直接喝的,不然的話謝華香連這個葫蘆都要嫌棄了。
王秀芬塞上蓋子把葫蘆扔回去:“還給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謝華香懶得理她。
王秀芬把頭上的紗巾取了下來,用草帽扇著風。
兩人相對無言地坐了一會兒,王秀芬突然說:“哼,你別以為賴在庭生哥家里住就能真的嫁給他了,我告訴你,庭生哥心里早就有人了。”
謝華香斜著眼睛睨了她一眼,突然覺得她氣得臉蛋紅撲撲的樣子有些好笑:“聽你這么說,庭生哥心里面的那個人好像不是你啊!”
“當然不……,不是就不是了,那又怎么樣?反正也不會是你。你死皮賴臉地住在他家,到時候沒臉的只會是你。”王秀芬惡狠狠地說。
喲,原來白月光還另有其人啊!謝華香好奇地問:“那到底是誰啊?”
“人家是縣城的,家里爸媽都是當干部的,家庭條件可好了。”王秀芬得意地說。
“我家還是省城的呢,我爸媽雖然不是干部,可也是在大工廠里當工人的,捧的鐵飯碗,而且家里就我一個孩子,家里條件也挺好的。”謝華香也毫不示弱。
“那人家長得漂亮,皮膚又白,還有文化,是個高中生呢!”
謝華香伸出手板著王秀芬的肩膀,把她轉過來面向自己:“睜開你的眼睛瞧瞧。”
“瞧什么呀?”王秀芬沒好氣地說。
“我漂亮不?皮膚白不?告訴你呀,我也是高中畢業(yè)的呢!怎么樣,還有什么條件,我看看比不比得過?”
“你!”王秀芬氣急敗壞地甩開謝華香,“反正你再怎么樣也沒用,庭生哥又不是那種會隨便變心的男人。”
“那看來你是很喜歡那個白月光咯?我還以為你也是喜歡沈庭生的呢!”
“什么白月光啊?我當然喜歡庭生哥啦,反正你們不懂的啦,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喜歡庭生哥,又不是非要嫁給他,而且,庭生哥跟彭月還不一定能成呢,她家里肯定不同意的。”
原來白月光叫彭月啊,謝華香記住了,不管沈庭生現(xiàn)在心里面喜歡的是不是彭月,他們將來肯定都是不能成的,最大的原因肯定就是那姑娘家里的阻撓了,可是光是因為家里阻撓,就讓他傷心了那么多年,這姑娘也肯定不是他的良配。
所以,沈庭生是她謝華香的,誰也搶不走。
謝華香算是明白了,其實王秀芬就是沈庭生的一個小迷妹,她突然就覺得她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笑著對她說:“你還不趕緊去干活,不然今天可干不完了。”
“要你管!”王秀芬撅起嘴,不想理她,也不知道為啥,跟這個女人說話,她總是越說越憋悶,本來是想抬出彭月來打擊一下她的,誰知道她好像并不在意,自己卻反而更不高興起來。
兩人這一歇就歇到了中午,中午一般是不回家的,大多數(shù)人早上就帶倆窩窩頭和一壺水,中午在地頭吃了,稍微歇息一會兒再繼續(xù)干活,像他們這種有固定任務的,越早干完隊里的活,就可以越早收工,還可以有時間回去侍弄一下家里的自留地。
但是像沈庭生他們干的那種挖河溝的活兒,沒有什么量化的標準,就只能干到隊里規(guī)定的收工時間才能走了。
謝華香是看見跟她們一起干活的其他人都聚集到了樹蔭下,拿出自己帶的干糧開始啃起來的時候才知道這回事,可是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們也沒跟她說要帶吃的啊!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呢?看著外面白花花的陽光,她也不太想頂著烈日走那么遠路回去,可是不回去的話肚子又餓得慌,果然干活的人餓得特別快,雖然她并沒有干多少活兒,但真的感受到了一種以往在家里從來沒有感到過的饑腸轆轆的感覺。
她現(xiàn)在看見別人手里黑乎乎的粗糧窩頭都覺得是香的。
謝華香瞄了一眼同樣是兩手空空的王秀芬:“你不吃飯啊?”
王秀芬得意地一仰頭:“我妹會給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