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勾起唇角,饒有興趣:“殿下就相信我,能夠幫助到您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寧王慢吞吞道,“本王眼中,董姑娘的實力足以,本王也相信董姑娘,能夠與本王聯(lián)手打一場仗。”
瑟瑟笑吟吟道:“那我可就多謝殿下的看重了,只可惜,我并無此興趣。”
“董姑娘利用本王了幾次,用過就扔,”寧王含笑,“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瑟瑟錯愕地眨了眨眼:“有么?”
一臉無辜的少女就像是被無端指責(zé)的茫然,寧王縱使知道眼前的瑟瑟不是表面上的無邪,也還是多了幾分縱容。
“姑娘說沒有,那就沒有。”寧王的脾氣很好,“那就當(dāng)本王請姑娘配合,酬勞一定讓姑娘滿意,如何?”
瑟瑟對此倒是有點(diǎn)興趣了。
吳蘭臺與周砥行都不再是事,唯一一個齊王是她要對付的。如今雖下了獄,可一朝沒有判下來,她一天都不能泄勁。
如果有寧王的幫助,是不是能稍微偷點(diǎn)懶?
瑟瑟眸光微閃,對寧王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
等周砥行的馬隊抵達(dá)涼亭時,寧王已經(jīng)先離開了,把這里徹底交給了瑟瑟。
自從親手送走了瑟瑟,迄今已經(jīng)有四五個月未曾謀面。周砥行騎在馬背上看見涼亭里的瑟瑟時,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他下馬險些一個踉蹌,虧得手下人扶著了他,才沒有給瑟瑟來一個五體投地。
周砥行不敢靠近,猶豫了良久,還是在涼亭外給瑟瑟抱拳。
眼前的女子,在他出征的期間已經(jīng)是齊王府的人了,就算如今齊王落難,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她有所表露。
起碼也要等到齊王徹底起不來時……
寧王走的時候,茶具一應(yīng)都未帶走,留給了瑟瑟。瑟瑟煮了茶遞與周砥行,眉目有些落寞,卻強(qiáng)帶著笑。
“將軍……”瑟瑟抬手打斷了周砥行正要出口的話,淡淡說道,“我是來告訴您一件事的。”
周砥行敘舊不成,腦袋也稍微清醒了一些。眼前的瑟瑟不是他府中時候了,在他眼中,她身上打著齊王府的記號。
那她來找他,總不至于是為齊王求情吧?
周砥行眼底有些懷疑,卻還是淡笑著:“你說。”
瑟瑟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那一點(diǎn)疑心,飛速道:“我在齊王身邊發(fā)現(xiàn)了一樁大事,我不敢告訴別人,如今將軍回來了,還請將軍斟酌。”
周砥行附耳過去,她低語兩句。
“齊王殿下在算著陛下……剩余的日子。”
“此事當(dāng)真?”周砥行臉色一變。
瑟瑟卻猶豫了下:“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齊王曾不小心說走過嘴。也可能只是酒后醉言吧。”
她說的越模棱兩可,周砥行越相信。
此事事關(guān)重大,如果當(dāng)真,那齊王這就是覬覦皇位覬覦到,恨不得當(dāng)今暴斃了!
周砥行精神一震。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把柄,有了這個把柄,再有齊王勾結(jié)大葉國陷害武將一事,齊王難以翻身了!
周砥行得了這么一個消息,顧不得與瑟瑟兒女情長,匆匆留下兩句話,一扭頭帶著人馬迅速進(jìn)了城門,直直朝皇宮而去。
目送周砥行的腳步匆匆,瑟瑟令丫鬟收起了涼亭中的一應(yīng)器具,在寒風(fēng)中守了半個時辰,也算是有了交代。
瑟瑟坐著馬車慢悠悠晃回去的時候,她靠著背墊,漫不經(jīng)心想著,這一把火點(diǎn)起來,怕是要好好燒一場。
有寧王在外操心扇風(fēng),那她就能輕松一截,回去休息了。
“調(diào)轉(zhuǎn)馬頭。”
瑟瑟掀起簾子,淡淡吩咐馬夫:“繞道溫泉山莊。”
一年多的時間了,她還沒有能好好休息呢。
手里拿著周砥行送來的山莊地契,瑟瑟大大方方吩咐了底下人回去董家院子取行李,而她則先行一步,去了山莊。
秋涼的日子,山莊后院一汪一汪溫泉溫度極佳,瑟瑟沒事了就去泡泡,趁著山上獵物秋肥,派了些小廝仆婦帶著她秋獵。
秋高氣爽,別莊房檐下掛了不少皮草,院子里晾曬著一些草藥,瑟瑟捧著一本食譜津津有味看著,她的腳邊放著一個小爐子,上面燉著湯。
“姑娘。”
柳侍妾腳步匆匆從外面進(jìn)來,在院子門口站定,先叫了瑟瑟一聲,才面色復(fù)雜對抬起頭來的瑟瑟說道。
“京城里,消息傳開了。”
“原同闊縣縣令吳蘭臺,判黥面流放沖州,苦役一生。齊王削去爵位,貶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