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也認得此人身份,頷了頷首:“急急匆匆的,這是作何?”
成側(cè)妃手中還端著托盤,托盤上,是一方硯臺。
“妾身娘家新得了一方硯,我家殿下早就想要了,殿下這會兒在宴中,妾身早些拿來給他放這里,也好叫殿下開心。”成側(cè)妃笑吟吟的,給瑞王寧王屈了屈膝,轉(zhuǎn)身往書房走。
瑞王心中一動:“哦,本王也是愛硯之人,不若讓本王進去,欣賞一二?放心,本王絕不給五弟動壞。”
成側(cè)妃遲疑了下,目光在寧王身上轉(zhuǎn)了一圈,落在瑞王身上后,想了想,還是應了。
瑞王想要叫上寧王一起,而寧王興趣淡淡:“三哥去看吧,我對硯臺不感興趣。”
他拒絕了,瑞王還是拽著他往進去走,邊走邊低語:“我知你不喜,可五弟你總不能讓為兄跟小弟妹單獨相處吧?”
寧王推辭不過,被強拽了進去。
齊王的書房平日里都鎖著,也就是成側(cè)妃這種受寵的側(cè)妃,又拿來了齊王想要的東西,守門的小廝才給開了門。雖開了門,可小廝就打開著門,側(cè)身候著。
寧王一進去就坐下了,目不斜視,把玩著手中指環(huán)。成側(cè)妃給瑞王說著這方硯臺,兩個人說著說著,瑞王手肘一曲,長幾上原本的硯臺偏了偏,濺出幾滴墨,剛好落在成側(cè)妃的裙子上。
成側(cè)妃無奈,只得拜托瑞王與寧王稍后,她去一側(cè)的偏房更衣。
瑞王客客氣氣應了,一扭頭,趁著外頭那守門的小廝不注意,手下微微翻動了起來。
他翻了兩下,忽地想起什么,抬眸直勾勾盯向?qū)幫酢?
寧王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倒是坦蕩,微微頷首,側(cè)過頭去,又背對著他。擺明兒了不參合,也不告密。
瑞王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從來不參與這些事,心中對他還是信任,當務(wù)之急,自然是要趁機找點有用的東西才是,顧不得寧王了。
反正一個寧王,就算反水……他也有的是法子。
成側(cè)妃回來的很快,而更快的,是瑞王。
一方硯臺欣賞了不過一刻鐘,瑞王與寧王告別了成側(cè)妃。
“五弟。”
瑞王走著走著,腳步越來越慢,半響,站定后,對寧王說道:“你就給七弟說,為兄身體不適,就先走一步了。”
寧王無所謂道:“是。”
目送瑞王腳步匆匆離開,寧王摩挲著手上指環(huán),嗤笑了聲。
這場宴會,還真是……主賓盡歡,幾處滿意。
等成側(cè)妃再次來董家院子的時候,帶來的消息讓瑟瑟微微一怔。
什么叫,拿到消息的不是寧王,而是瑞王?
成側(cè)妃把有關(guān)那天的情況給瑟瑟大致復述了一遍后,瑟瑟扶額。
她難得好心還個人情,寧王還不接招。
罷了,瑞王也無所謂,或者說,如果是瑞王,就更好辦了。
比起從來不參與這些事,還不被陛下看重的寧王,這個在齊王之前更受重視的瑞王,才是那個對齊王最有不甘心情緒的人。
如此一來,她的安排就能輕松很多了。
瑟瑟自讓成側(cè)妃去后院照顧她兒子,把玩著筆,慢悠悠寫下了一張?zhí)樱瘸蓚?cè)妃離開時,交給了她。
“記得告訴齊王,我保證這封信里的消息,他照著做,大有益處。”
瑟瑟似笑非笑,眸中清冷的模樣,讓成側(cè)妃暗中給齊王捏了一把汗。
然而她已經(jīng)跟了瑟瑟,瑟瑟又能以主母的身份護住她兒子周全,日后她就是王府太妃,一個齊王……的確不重要了。
“姑娘放心,妾身曉得怎么做。”
成側(cè)妃見了兒子,兒子被養(yǎng)的白白胖胖,悄悄問話時也知道,董姨姨對他很好,她這顆心,落到了實處。給瑟瑟辦起差事來,也盡心盡力。
送走了成側(cè)妃,瑟瑟坐在案幾旁,筆尖沾了沾墨,在白凈的宣紙上,慢慢落下一個名字。
趙姝兒,年十七,瑞王為了名聲,不敢接進府中的外室,如今有孕剛滿兩月。
瑟瑟眸波一轉(zhuǎn),又寫下一封信。
既然上次那個人情沒有還出去,這次給他安排妥當,總要把他的人情抵消掉了才是。
瑟瑟思及寧王這次淡然不參合的態(tài)度,猶豫了下,讓柳侍妾送信的同時,別回來了。
她本想著給寧王送去一個幫忙的,沒料到,第二天柳侍妾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慢吞吞掏出一封信。
“姑娘,寧王殿下……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