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得知不許給瑟瑟動那些調(diào)|教手段的時候,抓著谷嬤嬤嘀嘀咕咕了許多。話里話外,都是說怕瑟瑟這個小妖精,對吳蘭臺有了影響,壞了老爺?shù)氖率且环矫妫羰桥郎狭舜玻瑧褌€一兒半女的,日后都不好找有名望的妻子了。
谷嬤嬤也怕,如今吳蘭臺天天把瑟瑟帶在自己身邊,書房伺候,若是有個好歹,這丫頭豈不是爬到她頭上去了?谷嬤嬤二話不說,第二天起了一大早,給瑟瑟熬補(bǔ)身藥。
“姑娘白白受了傷,身體虛,小的只盼著姑娘身體康健,早日生下個小少爺,這份藥,可是小的專門去問過老爺,請了大夫給您開的,還請姑娘一頓不落,好好喝了才是。”
瑟瑟案幾上擺了不少字畫,她低眸挑選著,見谷嬤嬤一臉憨厚,抿唇含笑:“嬤嬤費(fèi)心了,我等會兒就喝。”
谷嬤嬤不敢催,陪著笑退了下去。
瑟瑟把字畫找到,卷起來收拾好,桌上晾著的藥碗里熱氣漸漸淡了,她招來菲兒:“好丫頭,你吃了苦頭,身子許是弱,我每日食補(bǔ)著,倒不缺這份藥,不若你飲了補(bǔ)補(bǔ)身子吧。”
菲兒怨恨徐娘,怨恨瑟瑟。為何她受了徐娘的蹉跎,還不能入老爺?shù)难郏瑸楹紊裁炊疾蛔觯寄芘阍诶蠣斏磉叄慷€必須受著瑟瑟的庇護(hù),小意討好才能躲過徐娘?
若是她調(diào)好了身子,等一個機(jī)會爬上去,定然不讓她們好過!
菲兒身體受損,丫鬟又請不得藥,如今瑟瑟的好心,倒是恰到好處了。
“小的多謝姑娘!姑娘心善,小的以后愿為姑娘肝腦涂地!”
菲兒不是個含糊的,當(dāng)即跪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替瑟瑟喝了那碗補(bǔ)身藥。
瑟瑟捻著帕子替菲兒擦了擦嘴角,眉目彎彎,溫溫柔柔:“你的好,我都記著呢,以后我好了,定少不了你的。”
目送一臉野心的菲兒端著空碗出去后,瑟瑟隨手將帕子湊到燭臺下,燒得灰燼不留。
而之后谷嬤嬤專門派了個小丫鬟熬那碗補(bǔ)身藥,頓頓不落,全部都進(jìn)了菲兒的肚子。
徐娘和谷嬤嬤的那點(diǎn)子心思,瑟瑟一清二楚。她只小心避開了那些子陰險招數(shù),沒有騰出手來收拾她們。
畢竟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吳蘭臺這頭重要。
這個可以說是董瑟瑟悲慘一生的第二個轉(zhuǎn)折點(diǎn)的男人,親手把董瑟瑟推向了深淵。
作為縣令,吳蘭臺盡職盡責(zé),作為官員,他一心想要攀上,不然也不會做出調(diào)|教美人上送獻(xiàn)媚的手段。
這個人,最愛的除了他自己,就是官運(yùn)了。
瑟瑟每日與吳蘭臺書房相伴。她識文斷字,性情溫柔似水。吳蘭臺案牘勞累,她小意溫柔,噓寒問暖,明明不懂按揉,還不愿假以他人之手,替吳蘭臺按揉太陽穴。
女兒家的手指細(xì)軟,力氣又小,可瑟瑟找不著訣竅,按得吳蘭臺咬緊牙關(guān),疼得青筋暴起。
瑟瑟沒有聽見吳蘭臺叫停,就一心一意替他揉著頭角,還偷笑著:“我專門去問了谷嬤嬤學(xué),她還夸我,說我學(xué)得快,一遍就過了。”
吳蘭臺為了面子不疼得叫出來,下了功夫忍著。心里頭卻悄悄給谷嬤嬤記了一筆。
自己的奶嬤嬤他心里清楚,年輕的時候還好,如今年紀(jì)越大,越發(fā)的不堪了。偷奸耍滑他看在眼里,卻從不過問,任由了奶嬤嬤的作為,倒是助長了她的囂張,如今對他自己的事,都怠慢了。
瑟瑟又按了幾下,吳蘭臺疼得受不了,趕緊捉著瑟瑟的手,一臉疼惜:“這種事,交給下人去做就是,免得累了你。”
瑟瑟害羞:“為爺做這些,我不累。”
吳蘭臺也怕瑟瑟還要給他按,索性帶著她起身,說要給她畫一幅畫。
瑟瑟卻眨眨眼,躍躍欲試:“爺,我好像也會畫畫,我能給您畫一幅么?”
“哦?”吳蘭臺不解其意。
瑟瑟絞著手指,垂著頭腮上泛粉:“爺想見我,我隨時都在,可我想要見爺,就只等著爺想起我了才行。我想著,有一幅爺?shù)漠嫞芙饨狻嗨肌!?
她聲音越說越小,卻是羞得很了,抬手捂著臉。
吳蘭臺心中一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