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添的最后一場演唱會, 座無虛席。
薄爺爺薄奶奶年紀(jì)大了, 不來現(xiàn)場, 薄域、施宛安、薄嘉、季若書四人坐在前排, 作為薄添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見證他在娛樂圈的最終落幕。
薄添剛出場,妝容精致、面容飽滿、精神奕奕, 又唱又跳兩個小時直到最后一首歌,整個人如同從水里撈出來的。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和這群支持他的粉絲告別,希望她們看完演唱會能夠覺得不虛此行, 能夠?qū)⑺鳛槿松凶罹实难莩獣詹亍?
歌唱完了。
薄添站在舞臺中央, 現(xiàn)場的五萬觀眾聽到他因劇烈運(yùn)動而愈發(fā)粗重的喘息聲,聽到他因連續(xù)唱了兩個小時而微微嘶啞的聲音, 心疼又自豪。
這就是她們喜愛的崇拜的人。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作為歌手的最后一場演唱會,感謝大家的到來, 感謝大家對我一如既往的喜愛與支持。"
薄添站在舞臺上, 深深鞠躬。
"天天生日快樂!"
"天天最棒!"
"天天生日快樂!"
"最愛天天!"
粉絲們高聲喊著, 叫著,哭著。
現(xiàn)場的喊聲此起彼伏,有高有低,慢慢地在帶領(lǐng)下唱起了《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五萬人的齊聲合唱與生日祝福, 令薄添紅了眼眶,他在笑, 舞臺上的他能被感動到笑,卻不能哭。
一旦他哭了,整個體育館全得哭,他希望散場后粉絲們是笑著走出去的。
生日歌唱完了,體育館安靜得能聽到呼吸聲。
薄添紅著眼,嗓音嘶啞,有長時間唱歌導(dǎo)致的,也有被感動的。
"謝謝大家,我會好好珍藏的。"
薄域與施宛安坐一起,季若書與薄嘉坐一起。
此時,薄嘉的眼睛微微發(fā)紅,捅捅季若書,下巴往舞臺一抬。
上去?
我?
季若書用眼神詢問她:你不是認(rèn)真的吧?
薄嘉點(diǎn)頭:當(dāng)然是認(rèn)真的。
季若書:"……"
她,季若書,人生的前二十七年,貧苦艱難,磕磕絆絆,卻從未有一刻如此高調(diào)。
高調(diào)得竟要在五萬人的面前和男票秀恩愛。
眼見她還在猶豫不肯上去,薄嘉瞪圓了眼,兇惡齜牙:"去不去?"
"……去。"季若書屈服在未來大姑子的淫威之下,她站起身來,繞到舞臺邊沿往上走,心里還在安慰自己:沒什么,反正薄添要退圈了,以后就是普通人了。
薄域一愣:"怎么了?"
施宛安與薄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宣誓主權(quán)。"
薄域秒懂。
可不是嗎?
薄添沒退圈,是風(fēng)靡萬千少女的歌手;薄添退圈后,是風(fēng)靡億萬少女的總裁。
不論哪個身份,對少女少婦具有無敵強(qiáng)大的吸引力,季若書不趁現(xiàn)在宣誓主權(quán),多虧!
季若書不覺得虧,總覺得自己被趕鴨子上架,雖然她上來后,反而淡定了。
薄添很意外,待看到施宛安與薄嘉的點(diǎn)頭時,多少明白一些。
他沒有上前,靜靜地待在原地,向季若書伸出了手,"若書。"
季若書搭上他的手,和他并肩而立,看向那一整片的熒光棒與甜甜圈的海洋。
正要說話,工作人員極有眼色地遞來話筒并迅速下去,將舞臺留給他們兩人。
季若書握著話筒,哭笑不得,她沒想干什么。
薄添以為她不會用,打開話筒的開關(guān),遞到她嘴邊,"這樣就可以說話了。"
前面一聲名字,后面一句提醒,薄添的聲音遠(yuǎn)比情歌更溫柔。
粉絲們真正認(rèn)識到:薄添有多喜歡他的女朋友。
季若書手里一直捏著塊手帕,才抬起手,薄添會意地低頭,讓她夠到臉上擦汗。
"累不累?"
"累。"
"開心嗎?"
"開心。"
"以后不會再開演唱會了,會不會難過?"
"永遠(yuǎn)在我的記憶里。"
兩人的對話簡簡單單,周身縈繞的溫馨氣場卻令人不忍打擾。
季若書擦完汗水,轉(zhuǎn)頭看向舞臺之下。去年演唱會結(jié)束后,薄添帶她上來過與她分享,那時她看到的更多的是熱烈過后的寂寥,而今天不同,是燃燒的熱情與生命,激烈得她心臟砰砰直跳。
"我見到了,你的舞臺,你的粉絲,你的海洋。"
薄添:"是不是很耀眼,很可愛?"
"是。"
"我本來覺得今天的演唱會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可是你上來了。"薄添笑得露出調(diào)皮的小虎牙,聽得粉絲們直覺還能再聽安可曲,聽得季若書預(yù)感不好想溜。
薄添臂膀一伸,牢牢地?cái)堊〖救魰难瑝膲牡匦Γ?amp;amp;quot;若書,在這里對我唱一次。"
季若書:"……"就知道!
唱一次是唱,唱兩次是唱,就是在五萬人面前唱情歌太羞恥。
"你有預(yù)謀?"
"怎么可能?"薄添喊冤,"你不上來,我肯定不讓你唱,你上來了,對我唱一次,讓我的家人粉絲們知道你有多愛我。"他萌萌噠地眨眼,使勁賣萌。
"咦——"全場五萬人被肉麻得想搓胳膊。
#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薄添#
#萬萬沒想到我的偶像退圈當(dāng)晚人設(shè)大崩#
季若書:"……"狗子,你變了。
好好的小奶狗,慢慢地變成小狼狗,又變成了小浪狗。
嘖。
"清唱?"
"嗯。"薄添沒事先準(zhǔn)備,所以沒有音樂,沒有伴奏,他牽著季若書的手,走到舞臺最前方的位置。
"就在這里唱吧。"
季若書點(diǎn)點(diǎn)頭,自己拿過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