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整個節(jié)目組錄制現(xiàn)場充斥著一片的笑聲。
好在他們所選的場地離民居處有挺長一段距離,否則估計就得被人報警控訴擾民了。
連清一口氣頂著果籃抱著沙姐跑回原點,將沙姐小心的放到地上,再去取頭上的果籃。沙姐此時已經(jīng)笑到肚子痛了,順勢住地上一蹲,又笑了好一會才慢慢停下來的。
其他人都紛紛圍過來,那幾位選手更是完全放棄比賽,湊到連清面前圍觀。
“怎么了怎么了,沙姐你笑什么啊?”
沙姐一手捂肚子,一手擺了擺,強住笑意說道:“小和尚讓我不要離他太近,他會害羞!哈哈哈哈……”
眾人于是一哄而笑,紛紛用看珍寶的眼神看小和尚。
連清受不住他們圍觀大猩猩似的眼神,忍不住伸手將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沙姐拉起來,隨即自己悄悄挪到步伐,面無表情躲到她身后。那模樣,就跟羞于見人的小媳婦似的,可愛死了。
沙姐:“!!!”又想笑了怎么辦。
趙誠一小嘴叭叭的,連衣袍彈似的沖沙姐身后的小和尚道:“小和尚,你腳痛不痛,頭痛不痛?還有,沙姐重不重?”
沙姐給了他一胳膊肘,他得瑟地躲開了。
小和尚誠實道:“不痛,有點重。”
這回輪到沙姐給他一肘子了,連清理所當然也躲開了。
大抵是看出連清有點靦腆,不喜被大家直直盯著看。再加上他只是個素人,嘉賓們便沒再湊他面前,各自散去。只有沙姐,拉著他說道:“小和尚,一會我們還剩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這個環(huán)節(jié)是不需要素人幫忙的。你就找個地方先坐著休息,等我結(jié)束了再找你。”
連清點點頭,找了個角落坐下。無所事事的他,開始默念起清心咒。以往他也不是沒下過山,他小學,初高中都是在山下讀的書。只是,他從來沒離開這么遠,也沒有見過這么多的人。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到都市繁華。師傅在他下山前給他一千塊,他只要了五百。本來想著下山后先聯(lián)系高中最要好的同學,借宿幾夜。不過到了山下,他用小賣部阿姨友情提供的電話打了同學家里的座機,卻發(fā)現(xiàn)那個號碼已經(jīng)失效了。
他又千里迢迢跑到同學留下的地址,可去了才知道同學一家人剛好幾天前搬家了,至于搬哪去就無從得知了。
連清從來沒有手機,除了當年同學留給他的座機號碼,自然不會有別的聯(lián)系方式。
他倒也不傻,知道去尋租房信息。可都市里五百塊能租到什么房啊,更別提什么押一付三之類的了。
至于酒店,就更不必提了,他全部身家最多只能租個兩晚,租完他連飯也別想吃上!這座城市的消費水平,實在不低。他今日在外面晃了一圈,早已心亂如麻,揣著懷里五百塊,一分也不敢往外花。
他必須得靜下來好好想想,今后該如何辦。總不好就這般回山上去,不說到時師傅會不會打死他,就說他自己——他還是很想多吃點肉的。像是趙誠一所說的火鍋、烤肉,他都還沒吃過呢!
一心念經(jīng)以求心靜的他沒發(fā)現(xiàn),哪怕他所找的是墻角角落,仍有不少人偷偷關(guān)注著他。其中便有另外幾位嘉賓帶來的素人,偷偷拍他照片。
沙姐錄完節(jié)目過來,就看到小和尚正在墻角處,打著坐念著經(jīng),就差在身前擺個木魚了。
她光明正大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隨后走過去喊他:“小和尚。”
連清睜開眼看向她,問:“好了嗎?”
“好了。”沙姐笑道,“走吧,托你的福,我是大獲全勝了!”
連清松了一口氣,露出淺淺的笑容。
“走,我跟導演說好給你兩箱贊助商給的牛奶,還有一箱點心,跟我一塊領(lǐng)去!”
連清頓時笑得眉眼彎彎,聲音特別清亮地應(yīng)了一聲:“嗯!”
導演等人都在忙著,只讓其中一位助理領(lǐng)著連清去取。領(lǐng)到東西之后,連清興奮得抱著不撒手,想著未來的幾天可以湊合著過了。
他再次發(fā)自內(nèi)心感慨:“沙姐,你人真好!”
沙姐抬頭挺胸:“那是!走吧,說好請你再吃一頓飯的!”
連清猶豫道:“要不算了吧沙姐,這大半夜的應(yīng)該也沒什么能吃的了。而且,你熬夜熬太晚了對身體不好。你幫我要到這么多東西,已經(jīng)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