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溯楓:“就是因為什么都不懂,才能感覺出你左右手的差別。”他彎腰撿起衣服,“你總是想著右手,左臂,永遠(yuǎn)沒有出頭的日子。”
……
永遠(yuǎn)都沒有出頭的日子。
顏鈺眼神發(fā)直,剛走到門口,正好碰見打開門往進(jìn)走的劉隊。
劉隊看見倆人愣了愣,“這是又逃課來了?唉唉唉,你們也注意點,回頭老楊又來找我絮叨。”
他是怕了楊洋的思想教育課了。
他也明白,這眼看著就要高三了,孩子們也該為將來想一想了。
別看校隊現(xiàn)在人員鼎盛,等真到了高考的關(guān)鍵時刻,以后,再能拿起球拍的沒幾個人。
顏鈺看著劉隊:“劉隊,我是放不開嗎?”
劉隊被問的一懵,“什么?”
顏鈺的左手動了動,劉隊哽了一下,“這誰都需要一個過程。”
顏鈺嘴角牽起,帶出一絲苦笑。
果然被何溯楓說對了。
眼看著顏鈺失魂落魄的離開,劉隊看著何溯楓:“你們說什么了?阿鈺怎么了?”
何溯楓搖了搖頭:“不知道。”
劉隊:……
這小子,要不要永遠(yuǎn)都這么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回到班級后,何溯楓的話一直圍繞在耳邊,顏鈺坐在椅子上出神。
蘇彤盯著他看,有些擔(dān)憂的。
她了解顏鈺,這是有心事兒了。
蕭蕭也看出來了,她想了想,拿著試卷,笑瞇瞇的湊到何溯楓身邊,“你和阿鈺是怎么回事?練球了嗎?”
何溯楓點了點頭。
好好的一件校服,穿在蕭蕭身上偏偏帶出了一股子媚勁兒。
蕭蕭的角眉梢含情,她敞著懷,發(fā)育很好的胸部隨著呼吸起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何溯楓,眼神火辣,絲毫不知掩飾。
蕭蕭看著細(xì)細(xì)的眼角眉梢垂落半濕的頭發(fā),湊過去,她忍不住輕輕的聞了聞:“什么味道,好香。”
何溯楓身子僵硬。
蕭蕭看他這樣滿意的笑了:“這題,你給我講講。”
教室后面。
洛禾嚼著口香糖,眼睛盯著蕭蕭和何溯楓看,他身邊的宋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哥們兒。”
洛禾對蕭蕭的感情大家都知道,這一刻,除了安慰的話也不能給什么。
洛禾沒什么表情,看著宋云:“幫我看著點,這小白臉要是敢欺負(fù)蕭蕭試試看。”
宋云點了點頭。
心底卻是無限的嘆息。
真是個癡情的可憐種。
這節(jié)自習(xí)課,楊洋把批好的卷子給大家發(fā)了下去,讓大家改卷子。她要開會就讓班長上來主持紀(jì)律,顏鈺就這么做了一節(jié)課,老僧入定一般動也不動。
下課了。
蘇彤忍不住了,抬起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哎,醒醒。”
顏鈺沒有動。
她又揮。
這下子有反應(yīng)了。
顏鈺機(jī)械的扭過頭,他看著蘇彤,聲音沙啞:“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兒?”
今天何溯楓的話有一種一語點醒夢中人的感覺。
這么久了,顏鈺以為自己克服了種種,一直在進(jìn)步。
可就像是何溯楓說的,他故步自封,在朋友們以及教練的“哄勸”下,完全沒看到自己到底幾斤幾兩重。
他現(xiàn)在的成績,不要說高手了,就是何溯楓在訓(xùn)練個一兩年也會超過他的。
劉隊所謂的進(jìn)步,大家所謂的驚艷,不過都是安慰他的言語罷了。
他一直生活在自我安慰的氣氛之中。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
蘇彤擔(dān)憂的看著他,“你怎么了?”
她不怕顏鈺發(fā)脾氣,甚至是沖動惹事兒,最怕他露出這樣的脆弱。
顏鈺看著自己的左臂,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也許,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受傷后的他已經(jīng)不能再重回巔峰,只能甘心卻做他人的配角了?
就在顏鈺陷入自我否定的旋渦之際,左手被人握住,那柔軟滑膩的觸感刺激的他一個激靈。
顏鈺猛地睜大眼睛,看著蘇彤,感覺渾身的毛孔都被打開了。
蘇彤握著他的左手,盯著他的眼睛,紅唇輕啟:“你說過,我欠你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