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外面這么黑,陰森森的,誰也沒說過這個世界是一定沒有鬼的,要是真有的話,而今晚他們說鬼的話題惹惱了那潛伏在深山的鬼,那么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去吧,所有大丈夫有所能忍有所不能忍,三急是忍得一時,忍不了一晚的。
溫意聽到他翻來覆去的,抹掉眼淚回過頭問:“不是說困了嗎?怎么還不睡?”
宋云謙瞪著她這個始作俑者,顯然,他這個時候忘記了是自己先想嚇?biāo)模瑳]好氣地道:“本王擔(dān)心皇嫂,縱然困也難以安眠!”
溫意也嘆氣,“你與鎮(zhèn)遠(yuǎn)王爺兄弟情深,擔(dān)心是應(yīng)該的,莫說是你,連我都揪心不已,希望王妃能好起來。”她站起來,撥開洞口的雜草,便要走出去。
宋云謙猛地起身,“你想干什么?”
溫意有些尷尬地道:“我想方便一下!”
宋云謙面無表情地道:“本王陪你去,這荒山野嶺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毒蛇。”
溫意略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心暖,道:“謝謝!”她是真的怕了,今晚不敢睡,怕夢中也是萬蛇纏繞。
宋云謙心中略得意,只是臉上不動聲色,“不必感謝本王,本王是怕你死在外頭,無法跟父皇交差!”
溫意笑了笑,不以為然,他其實也不是個心冷的人。再者,她就算真的死在這里,他回去也一樣可以跟皇帝交差,畢竟來到這么險惡的地方,能確保自身安危已經(jīng)很了不起,誰還能照顧旁人?
就這樣,撥開亂草,兩人步行出去,相隔不遠(yuǎn),兩人都能聽到彼此噓噓的聲音,回到洞中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有尷尬的神情。
宋云謙許是真的困了,回來之后倒頭就睡,倒是溫意,心里有萬千思緒,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干脆坐起來出去撿柴枝回來續(xù)火。
將近天亮的時候,她才瞇了一下,但是,前后加起來,也不足一個時辰。
所幸的是,她并未感到疲憊,連扭傷的腳也都康復(fù)了。她十分詫異,但是最近發(fā)生太多詭異的事情了,這點相對起來,也就不足為怪了。
繼續(xù)前進(jìn)的道路,依舊險阻重重,說不上排除萬難,倒也費(fèi)了一番功夫。
終于,進(jìn)入深山位置,這里有一條湍急的溪流,大概是某條大江河的源頭,聽著淙淙的溪水聲,兩人心里都有一股莫名的興奮,因為根據(jù)記載,靈草喜潮濕,在臨溪的地方,興許能找到靈草也不定的。
溫意蹲在溪邊,用手洗臉,愜意地道:“終于可以洗臉了,太舒服了!”
宋云謙取出圖紙,對著溪邊的草叢開始尋找,溫意回頭看他,笑道:“靈草生長在潮濕的巖石上,路旁是沒有的。”
宋云謙瞟了她一眼,“你不早說?”
溫意站起來,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極目遠(yuǎn)眺,這里仿若一個山谷,四周是連綿起伏的群山,這里幽靜漂亮得像是天堂一般。溪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粉紅粉紫,淡黃淡白,這里沒有賞花人,它們自開自謝,每年如是,循環(huán)著一種寂寞的美麗。
對岸的巖石上,往外延伸著一簇潔白的野百合,花朵肥美,清麗可人,尤其從這湍急的溪流看過去,那百合便彷如是幽谷仙子,臨風(fēng)遠(yuǎn)眺。
溫意的眸光忽然一閃,她有些歡喜地回頭拉著宋云謙的衣袖,道:“你看!”
宋云謙急忙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哪里?是靈草嗎?”
溫意搖搖頭,“是蝴蝶,漂亮的燕尾蝶!”
宋云謙厭惡地甩開她的手,“你正經(jīng)點兒,讓你來找靈草的,不是讓你來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