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呃了一聲,依言拉著他的衣袖,兩人緩慢地上山,尋找山洞去。
亥時過,才終于找到一個山洞,這個山洞比白天那山洞大很多,而且洞口有密集的雜草灌木,可以掩人耳目。
溫意把包裹里的外衣鋪在地上,兩人坐在外衣上,然后開始大快朵頤。
用完餐,宋云謙在外面揀了一些干柴入內(nèi),架起火堆取暖。
溫意把風(fēng)燈熄滅了,省點桐油。
宋云謙喝了一口水,如今水資源特別珍貴,所以他也不敢多喝。
他抬頭見溫意盯著他,正欲出口問,卻見溫意伸手打了他一個耳光,他陡然發(fā)怒,她卻攤開手掌,手心中赫然有一只花斑蚊子的尸骸,還有一灘血,她道:“我打蚊子。”
宋云謙氣結(jié),“打蚊子要這么用力嗎?你是公報私仇。”
溫意笑了,“打蚊子還牽扯到公事上了?而且我與王爺也沒有私仇。”
宋云謙哼了一聲,忽然覺得臉上又是一陣奇癢,他瞧見溫意的手微動,連忙自己一耳光甩在自己的臉上,又一只蚊子死在他手中。
他氣憤地道:“蚊子怎么偏咬本王?”
溫意涼涼地笑了,“我懷里揣著艾草。”
他咬牙切齒地瞪了她一眼,啪地一聲,從耳朵上上又打了一只蚊子,“這都入秋了,還這么多蚊子。”
溫意從包裹里取出艾草熏點起來,耳邊便再沒有蚊子嗡嗡的聲音縈繞了。
“早就該點了,后知后覺!”宋云謙微慍,心中想到一個懲治她的法子,他閑適地把手放在大腿上,道:“長夜漫漫,不如,本王為你講個故事!”
溫意頓生興趣,笑道:“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宋云謙露出邪惡的表情,嘴角含著一抹笑意,他故意壓低聲音,道:“這個故事是本王親自經(jīng)歷的,話說,本王那年十五歲,在山上跟師傅學(xué)武功。整座山都是靜幽幽的,除了本王,可兒與師傅之外,基本是沒有人出入的。那一天,本王被因偷懶被師傅罰站,一直從傍晚站到晚上亥時,本王那時候少年心性,并不害怕,師傅讓本王站到亥時,但是本王偏賭氣,一直站到子時。子時過后,可兒出來為本王送饅頭,本王賭氣不吃,還順手就把饅頭丟在地上。可兒生氣,扭身就走了。此時,本王看到地上忽然少了一只饅頭,定睛一瞧,只見空地里忽然生出一只手來,那人的手枯黑細長,像蒼鷹的爪子一樣,他把地上的饅頭一個個地撿起來,并且用陰沉沉的聲音對本王道:孩子,不吃也別浪費了!而空蕩蕩的地面,除了這只手之外,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本王自然是不害怕,還伸腳去踩那只手,誰知道那手忽然變長,指甲穿過本王的鞋底直入腳底,本王只覺得腳下一疼,便什么意識都沒有了。”
他說完,本期望看到溫意驚嚇慘白的臉,誰知道她托著腮,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看著他,催促道:“說啊,繼續(xù)說,我喜歡聽,鬼故事什么的最有愛了。”
宋云謙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說完了!”
溫意長長地哦了一聲,有些失望,“我還以為還有后續(xù)呢,那你最后知道那手是什么東西嗎?”
“除了是鬼,還會是什么?”宋云謙這個故事本是杜撰出來的,哪里會有什么后續(xù)。只是嚇不到溫意,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好歹也是挖空心思想出來的。
溫意湊近他,壓低聲音道:“我也有一個故事,但是一直沒有跟人說過,有些小恐怖,你怕不怕?你若是不怕,我就說給你聽,給你解悶。”
宋云謙剛才杜撰了那鬼故事,其實心里也有些怵,但是哪里能在溫意面前丟了面子,遂冷笑道:“笑話,本王會怕?你盡管說,不夠恐怖本王不放過你。”
溫意呃了一聲,“其實也算不得太恐怖,王爺剛才說的是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我要說這個,則是聽回來的。”其實,這個事情也是溫意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但是,因為故事的原因,她不能說出是自己的經(jīng)歷,否則,引出的事情可就多了。
她正正神色,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水滋潤了一下嗓子,開始說了:“這個故事的女主人公叫溫意……”
“瘟疫?有這樣的名字?”宋云謙嗤笑,“編故事也找個好點的名字,至少信服力要強點。”
溫意額頭落下一排黑線,她是廣東人,廣東人念溫意,不是瘟疫。
“這個名字不是關(guān)鍵,王爺是不是要聽?聽的話就別打岔!”溫意也沒好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