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 宮冉?jīng)]讓余幸失望, 他自己收拾了浴室, 親手把不該留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相應的,即便知道這做法對自己有好處, 把東西丟掉后、望著格外干凈的浴室,宮總裁還是會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即便余幸安慰“買了新的就好了”也不能釋懷, 最后直接把他無從發(fā)泄的感受轉移到始作俑者、余幸身上。
結果是剩下一整天, 宮冉都擺著張臭臉、沒給余幸好臉色看。
然而, 人家余幸并不需要他的好臉色,何況宮冉那張設定中的冰山臉不用刻意擺就足夠臭了。
總裁糟糕心情得不到半點兒回應,最后成了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相當憋屈。而了解宮冉的執(zhí)念,更明白放棄過去的生活習慣有多難, 余幸也沒急著要求宮冉太多, 反正他們還有兩個月。
……
沒異狀也在家休息了兩天, 但答應了四百萬的差事就要履行相應的職責,兩天后,余幸如約上崗、跟宮冉去了公司。
跟花瓶不同, 余秘書工作相當忙碌。
原秘書休了產(chǎn)假, 他臨時替任這一職的事由宮冉正式宣布。
相比從前,簽訂新條約后, 宮冉給了余幸完全的信任, 除了余秘書在辦公室時、總裁視線始終緊隨外, 其他都是最正常的上下屬關系,他們不近不疏。
放棄一些東西和重新建立都需要時間,而自從宮冉將眼前的余幸單獨剖離、區(qū)分之后,他發(fā)現(xiàn)了同名二人更多的相似之處。
不過,短暫糾結之后,宮總裁還是將它們歸納為過度的思念和不舍了。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短又不短,他知道珍惜機會,也在催自己疏遠、改變。
如此努力過后,宮冉肉眼能見的最大進步就是在能收回黏在余幸身上的熱切視線、專心干自己的了。
而這一個星期里,從沒做過秘書、對新工作也沒什么信心的余秘書,在人民群眾的幫助下完全勝任了這份工作。
加之余幸隨和明朗的性格本就招人喜歡,所以“深受總裁.寵.愛”又沒任何架子、工作認真又不矯情的余秘書理所當然的受到大家歡迎、一如既往的好人緣。這第一周過去,更有記不清公司老總的臉的人,已經(jīng)能跟他的秘書互開玩笑了。
當然,這也跟余秘書常在各辦公區(qū)轉悠有關。
不僅他的工作有跑腿需求,余幸也不習慣麻煩別人,大概學生時代養(yǎng)成了為老師和同學服務的習慣,他總像個人民干部似得親力親為。
總而言之,簽訂條約的第一周,宮總裁表現(xiàn)良好,余秘書也不差。
后者工作盡責,至于前者,他遵守了所有約定,兩人也再沒一起睡過。
換句話說,宮冉再也沒在床上睡過,他這一周都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休息。
只不過……余幸對此并不知情,他根本不知道宮冉家只有一間臥室。
總裁家太大,余幸沒有逛別人家屋子的閑情逸致,而且客房算尋常家庭標配,他怎么知道宮冉這么“特立獨行”?
加上總裁一直秘書起得早,后者每天剛準備洗漱,他上司就穿戴整齊的在餐桌吃東西了,完全不會恰好撞破。
……
周日早晨,余幸給宮冉送了杯咖啡就腳步輕輕的離開了,回樓下休息室恰好碰見加班的某部門副經(jīng)理。
鄭經(jīng)理也有上午喝咖啡的習慣,平日格外容易跟幫總裁帶咖啡的余秘書撞見,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朋友。
打完招呼,余幸調笑一句“加班有三倍工資”,對方立刻垮下一張臉,一臉嚴肅:“提錢多俗!我這只是在做分內(nèi)工作而已,不算加班,愛崗敬業(yè)、無私奉獻,怎么能要求回報!”
信他才有鬼。
短暫兩秒沉默后,兩人都笑出了聲。
不論國企私企,周日都有公休假,余幸隨口一問鄭經(jīng)理加班理由,換來對方一臉的苦大仇深。
因余幸是宮冉的人,鄭經(jīng)理也沒避諱,明抱怨道:“還不是因為那個付總。”
“付總?”
“對,就是付建國。”
名字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鄭經(jīng)理嘆氣:“付家上一代也是大家,誰知道什么個這樣的兒子,敗家敗到光了老底兒。”
“他敗家跟你有什么關系?”依舊沒想是誰,但因為是周日,余幸心情不錯。只要宮冉?jīng)]要求就沒他的活兒,余秘書干脆在休息室跟鄭經(jīng)理一起喝起了咖啡,“當然有關系,我他.媽現(xiàn)在加班就為了他!”
鄭經(jīng)理倒豎八字眉:“三年前他從明總這拿了兩塊兒地皮搞地產(chǎn),資金周轉不開、臉黑還濫賭,這下好,錢都砸出去收不回來了還欠了一屁.股債,你猜猜他怎么干的?他直接跑了!”
“……跑了?”
余幸難以置信,卻聽鄭經(jīng)理說:“對啊,付家底那么厚,誰能想到他能敗光那么多錢?付建國一個月前就跑了,老婆孩子都沒帶,一個人卷了剩下的錢跑了。”
男人八卦的時候,能把咖啡喝出白酒味,鄭經(jīng)理吞掉最后一口,在余幸詫異目光中嘖嘖嘴:“人啊,就是這樣,負不起責任就不負了,可問題是,他留下的這一堆爛攤子誰收拾?這兩天他們工地的人要錢都找到咱們公司來了,讓我出面去協(xié)調。”
看朋友明顯憔悴了的樣子,余幸報以同情目光,對方苦笑一聲,聳聳肩,回了自己辦公室。
鄭經(jīng)理走后不久,余幸才在系統(tǒng)提醒下記起付建國是誰。說起來,他剛穿過來的時候,還跟他有一面之緣呢。大概兩個月前,付建國就來找宮冉“借錢周轉”了,卷錢跑路這種事,似乎早有所謀。
余秘書嘆一聲世事無常,喝完咖啡就起身往宮總裁辦公室走去。
相比付建國,余幸更在意他的假期。
人總會變,唯獨對假期的熱情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