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送回家”的第一次,第二次就理所當然,第三次第四次就成了習慣。
自那日后,準·渣攻小學弟每日都在給余學長買飯、聽他講題,晚上還一路送回家,體貼的不得了。
同時,校方基本確定了運動會相關事項,作為欽定的學生代表,余幸演講稿也背齊全了,很快,班主任宣布了學校最能引起轟動的消息。
——月考來了。
除了同學間友誼、老師的嚴厲,考試是陪伴學生時代始終的重點符號,而新學期的第一次月考就定在運動會后的第三天,這消息讓才為運動會放松心情的孩子們一陣鬼哭狼嚎。
整個學校、對于考試,唯一躍躍欲試還能稱得上興奮的,只有宮冉。
所以,余學長再見他時,人家整個氣場都不一樣了,跟心惶惶的大多數(shù)不同,宮冉腳步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眸中甚至蕩漾著能稱之為期待的東西。
有余幸在身邊,小學弟功課學的前所未有的認真,而考試成績就是他向他親愛的余學長證明自己的最佳方式。
“今年時間排的特別緊,本來大家都指望運動會能玩兩天,結果這么多事。”
“恩。”
放學路上有一茬沒一茬的說話,余幸家離得不遠,習慣了步行,宮冉便推著山地車陪他走,臨到余幸家小區(qū)時,宮冉手機震動聲響了,小學弟盯著上面號碼看了兩秒才接聽。
電子通訊用具,學校嚴禁攜帶,可實際上大家都有。給孩子帶上個通訊工具,家長也放心。
宮冉接電話時住了步子,余幸也沒繼續(xù)前走,轉身踩上路沿,站高了些等他,小學弟接著電話聽了很久一句話沒回,掛掉之后臉色極差。
“怎么了?”
“沒什么,家里……家里出了些事。”手機收進口袋,宮冉邁開步子,又停了片刻,“因為家里有事,所以……明天晚上就不跟你一起吃飯了。”
“恩,我知道了。”
余幸站在臺階上點頭應聲,許是余學長回應的太平淡,讓小學弟不太開心,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家的事,不是很方便說。”
家里的私事當然不方便跟外人說了。
余幸點頭表示了解,其實從之前的“叫家長”三個字開始,他就開始懷疑,懷疑宮冉的長歪數(shù)值跟他家庭狀況有關。
隔了一扇門、不是一家人。
可就算對長歪數(shù)值變動的根本有了探尋方向,余幸也管不了小男主家事,頂多體貼的回一聲“我了解”再做安慰,可人家又半途打斷他,接話道:“等以后有時間,我會告訴你。”
似乎……小學弟沒把他當外人。
兩人停在路燈下,昏黃燈光打著,照的宮冉一張男主臉更立體、性.感,青澀也被黑夜遮掩。
人類這一種群經(jīng)歷了漫長進化,褪卻了種種惡習,唯好美色這一項千百年如一,不論同性間還是異性間。
余學長注視著小學弟好看到犯規(guī)的俊臉,不自覺愣住,半晌輕咳一聲:“那你……月考加油。”
“…好。”
這加油突如其來,宮冉也一愣,余幸順手給奶狗學弟摸摸毛,又道:“如果你月考考得好,我給你獎……獎勵啊。”
等等,他能給這個有錢的金主攻什么獎勵?
他是誰,宮冉是誰?這世界上好像沒有宮冉想要、弄不到,自己卻能給他弄到的東西。
一定是在家給五年級的余林當哥哥當習慣了,才會大言不慚說這種話。
簡直自取其辱。
而另一邊,聽見獎勵二字宮冉瞪大了眼,可小學弟并不像余幸所想一般的看不起他,聽見那兩字,宮冉眼前一閃而過的、是余幸淺粉色的唇。
盡管時隔多日,他還是能記起補習班那日肖想的、余學長唇.瓣的味道。
他是不是有什么病?竟記得這樣勞實。
喉結不安滑動,明顯變.態(tài)的想法讓宮冉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驚慌,想輕咳一聲遮掩,目光不慎再撞上某人的唇。
“那個,不然……等你考完試,我請你出去吃個飯吧,這些日子總是你買飯,我也該表示表示。”
宮冉沉默的時間超了三秒,余幸可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亂七八糟,只以為自己提出“獎勵”不被在意,相當尷尬。
“不用了,我要獎勵。”及時打斷要收回獎勵的余學長,宮冉一把抓上他手腕,太著急,竟直接把人從臺階上扯了下來。
“唔……”忽然落到地面,余幸抬頭撞上小學弟一臉嚴肅,又見他動作僵硬,以夜色也遮不住的程度紅了耳朵:“不、不是…我……可以兩個都要嗎?”
“什么?”
余幸蹙眉,他不是沒聽清,而是不敢相信,總覺得自己理解的意思跟宮冉表達的不一樣。
小學弟輕咳一聲,好看的臉上浮現(xiàn)勉強之色,“…就是,我想要獎勵,也……想跟你一起出去吃飯。”
“……可以嗎?”
觸電般松開余幸的手,宮冉不自在的望向別處:“還是我的要求太過分了?是我太……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