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打傷了高一屆學長,作為“犯錯”的孩子,起先,宮冉在老師苦口婆心的教育下始終保持沉默,現(xiàn)在又頻頻語出驚人,多次厄住了辦公室氣氛。
余幸的肩膀被少年摟的死緊,因為近在身旁,所以格外能體會到年少準總裁的生冷氣場。
小學弟確信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被他震懾之后,面帶意味不明的笑容,速度極慢的將手從余幸肩上收回,轉而掐住那人未傷那只手的手腕。
“走,我送你去醫(yī)務室。”
陳述語調(diào)容不得拒絕,霸道的小學弟也沒給余幸一點反抗的機會,仗著近在門口,轉身就拉開門,把腿麻的人拖了出去。
他沒有認出他。
不過,籃球場上淺淺一面,認不出也正常。
“喂、喂……你等一下……”
沒忘記自己還“不認識”宮冉,余幸在稱呼上小做猶豫,此時,細碎的星點血跡已經(jīng)臟了半片校服。
總裁小學弟手沒松,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冷冷道:“宮冉。”
——真是極簡的自我介紹方式。
可是……誰想問他叫什么了?
余幸眼角抽了抽,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他強行頓住步子,讓那人拉不動、不得不回身,“我不是說這個,我……腿麻,歇會兒再走啊?”
“你的手還在流血。”
音冷聲淡,宮冉低眸掃了眼余幸滿是血跡的校服,眉間擰的更深,“我在趕時間,所以別這么多廢話了。”
像是為了證明小男主時間有多寶貴似得,他話音剛落,上課鈴就響了。
“恩……”余幸沒回應,他動了動自己兩條麻透的腿,腳底像有千萬根針在扎,整個人都軟綿綿的,干脆后退一點、靠在走廊墻上,“已經(jīng)上課了,不然你先走吧,我可以……”
“你可以怎樣?等我走之后,自己偷跑去上課么?”
冷眼盯著余幸,宮冉?jīng)]放手,反倒抓得更緊,到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余幸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干脆不再想,只挑釁道:“你學習很好么?這么趕著去上課?”
“……”
誰說他要去上課了?
開口語塞,余幸的本意是自己去醫(yī)務室,擔心耽誤宮冉時間,卻不想被小學弟曲解成這個意思。
難道……他長得像那種為了學習、連命都不要的人么?
不過,對于宮冉的質(zhì)問,他倒是很想應下。
反正不管是此世界的人設還是原世界的過去,余幸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學、習、好。
人家小學開始就是三好學生、優(yōu)秀班干部,大考小考,級部排名永遠前三甲,市前五也是家常便飯,去年還被評為了省三好。
可是,他要真把這些榮譽條條列出來、拍男主臉上,那他好不容易才再見到的小學弟,絕對轉身就走、且此生永不相見。
“好了,我不是說了要對你負責么,當然要送到醫(yī)務室才行。”終于放緩了聲調(diào),宮冉看余幸低下眼,以為是被自己說中,干脆轉身背對他:“實在腿麻的話,我背你去醫(yī)務室。”
余幸:?
某怨婦:“恭喜宿主得到了跟男主更親密接觸的機會:)”
沒工夫理聒噪的電子音,宮冉的邀請很是真誠,可愛的小學弟甚至刻意彎下身子、向后伸出手,隨時準備迎接他似得。
這下,余幸真懵了。
“愣著干什么?上來。”
“不不不、不用了……”
后退一步、撞上墻,余幸退無可退,要被個實際年齡小了他十多歲的孩子照顧,余學長表情、動作都大寫著尷尬。
余幸逃避的動作太明顯,惹得好心好意的宮冉十分不滿意,他薄唇輕扯,聲音也再度冷了下來,“你不是腿麻么?”
“…忽然就不麻了。”
義正言辭的強調(diào),余幸嘗試性晃了兩下腿,還是沒忍住皺了眉頭,而他這一系列小動作一絲不差都落進宮冉眼中,后者冷笑一聲,拉開拉鏈、脫下了自己的運動外套,直接扔到了余幸頭上。
余幸:“這算校園暴力么?”
怨婦系統(tǒng):“不算。”
腿麻又傷了手,即便看見有衣服朝自己腦袋扔來,他也閃避不開,余幸僅憑手臂遮擋并不能阻礙那薄外套罩住腦袋,立馬視線一黑。這樣蓋著,竟像古時新娘的紅蓋頭,他下意識要伸手扯下,卻被一有力手掌再次禁錮手腕。
視線受阻,隔著薄外套,余幸只能看見外面模糊人影,還隱約從這外套上嗅到一股獨特香氣,硬要形容的話,這便是……男主特有的王霸之氣?
下一秒,他聽見總裁小學弟聲音淡淡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立刻改口,是不愿意被我背吧,你在害羞嗎?”
宮冉歪著腦袋,靠近“新娘”耳側,手里抓著的人身子明顯一僵,自以為又猜中了,滿意勾了嘴角,冷聲道:“嘖,你果然是好學生啊,好學生的臉皮都薄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