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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有人揭發(fā)出陳貴的歷史,有陳貴村子里的人站出來,直接指出陳貴就是出自他們大山當(dāng)中。甚至有人拿出了陳貴小時候的照片,那時候抱著陳貴的正是苗非!
老人直接站在屏幕前喝問:“陳貴,你發(fā)達(dá)了,但是你還記得,你腳上的那雙球鞋么?那是你小時候,第一雙完整的鞋子!你長大了,卻長歪了!”
陳貴一開始還想爭辯,說不認(rèn)識那老人。
但是隨后更多的人站了出來,他上過學(xué)的學(xué)校校長、老師、同學(xué),紛紛站出來,點爆了陳貴的一切。
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一件事,那就是,他陳貴能有今天是因為苗非的資助,而不是什么狗屁的自強(qiáng)之路。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忘恩負(fù)義的小人!
一夜之間,雙桂云器重工集團(tuán)股票瞬間跌停,并且連續(xù)幾天狂跌。
隨后集團(tuán)發(fā)布最新消息,陳貴被取消總裁職務(wù)。
但是半年后,該集團(tuán)還是分崩離析。
陳貴也從原本的上市公司老總回到了打工一族,卻又處處被人嫌棄……
后來人們再也沒見過陳貴,有人說他去山里養(yǎng)雞了,也有人說他跳樓自殺了。
在陳貴被扒出來的那一天,蔣睿也被人挖出了所有的歷史。
蔣睿的出身,蔣睿的過去種種全部被挖了出來。尤其是蔣睿大學(xué)期間,為了打工,住在苗非家一個暑假的一些照片和資料邱月拿了出來。
之前苗非在的時候,他還念舊情不想揭穿這些人,毀了他們的人生。
但是邱月不同,她怒,她憤恨,苗非不在了,她無所顧忌,她要親手摧毀這些混蛋的一切。
對此,余會非和錢有道舉雙手贊成!
當(dāng)天,蔣睿就被縮在的公司開除了!
至于,追求公司老總的女兒,更是成了一個笑話。
蔣睿一夜之間從云端跌落凡間。
后來有人看到蔣睿帶著一家人搬走了,從此消失在人們的視線當(dāng)中。
同樣,那些打電話來污蔑苗非的人,也被人挖了出來,但是人們已經(jīng)開始逐漸的不那么在意這些垃圾了。
他們在意的是,被他們罵了許久的苗非,如今已經(jīng)離世了。
在他們無知的謾罵聲中離世了,他們還能做點什么,補(bǔ)救呢?
苗非去世,來了很多人。
苗非的親戚來的最快,事實上苗非生病后這些親戚一直在幫他,只是后來,幫不動了。
如今苗非走了,他們來了,為他送行。
有老人罵他傻,不該管閑事。
也有老人在哭……
但是當(dāng)他們抬著棺材走出醫(yī)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醫(yī)院外面聚集了許多孩子。
這些孩子,有的已經(jīng)長大成人,有的還小,但是無一例外都是苗非曾經(jīng)資助過的人。
有的人風(fēng)塵仆仆,有的人衣衫襤褸,有的人西裝革履中帶著疲憊。
最終,這些人跪下了,磕頭:“謝謝,苗爸爸。”
看到這一幕,邱月哭了。
那些親人也沉默了……
在那些人的目光中,在一些警察的注視中,在許多群眾的目光中,眾人抬著苗非的棺材離開了醫(yī)院。
看著邱月等人的背影,余會非靠在墻頭看著這一切,道:“老苗,說說,看著自己被人抬走是一種啥感覺?”
余會非邊上,蹲著一人,正是苗非!
苗非邊上還蹲著一人,卻是黃蜂!
黃蜂身后立著一扇大門,大門隱沒在虛空當(dāng)中,只有一角漏在外面,陰氣散開,籠罩了三人。
也正是因為鬼門關(guān)的存在,所以黃蜂能在這一角之地施展神通,苗非的靈魂也能在這里安然存在。
苗非道:“舍不得……倒不是舍不得去死,我是舍不得我老婆。我走了,她就要受苦了……”
余會非道:“放心吧,有我呢。嫂子那邊我會幫你照看著的。”
苗非點點頭道:“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認(rèn)識一個神仙。”
余會非道:“狗屁的神仙,我毛都不會。”
說到這,余會非問道:下輩子投胎,你準(zhǔn)備繼續(xù)當(dāng)大善人么?”
苗非笑道:“當(dāng),但是下輩子我得先顧家了。
我上輩子對得起所有我?guī)椭娜耍í殞Σ黄鹚螺呑樱蚁M鲆粋€能照顧她的人。”
余會非點頭:“這樣挺好。”
然后余會非帶著幾分不爽的看著黃蜂:“老黃,你們陰間的生死簿是根據(jù)什么劃分的人類壽命啊?我這哥們這么好個人,這么早就被接走了,那些忘恩負(fù)義之徒呢?咋處理啊?”
黃蜂打著哈欠道:“其實吧,在我們看來,這紅塵滾滾的凡塵等同于煉獄,在這才是受苦。我來之前去翻了翻生死簿,上面寫的很清楚,那些忘恩負(fù)義之徒的壽命還是挺長的,都能活個六七十歲。”
余會非更不爽了:“都說了,啥叫受苦,那是人家的感受,不是你以為啊。人家覺得開心,你以為人家不高興,那算哪門子懲罰么。”
黃蜂道:“所以啊,我們安排了一些小鬼去陪他們了。雖然不能送他們上路,但是缺胳膊少腿、活見鬼、沒事兒燒個房子打個上司,裸奔一下什么的,還是會經(jīng)常干的。”
余會非聽到這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的問:“那個,不是說神仙不能介入凡塵的事情么?”
黃蜂理直氣壯的道:“不介入啊,就是帶人走的時候從他們家路過啊……恰巧被他們看到了。這不能怪我們吧?”
余會非啞然……
黃蜂道:“小魚,時間差不多了,得走了。鬼門關(guān)入凡塵也是有時間限制的。”
余會非點頭:“那行,你們走吧。對了,有車吧?”
黃蜂笑道:“別說他一身的公德,就算是沒公德,就咱們的交情,必須有車啊!”
余會非笑了。
鬼門關(guān)打開,余會非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鬼門關(guān)內(nèi)一片漆黑。
黃蜂帶著苗非走了進(jìn)去。
當(dāng)鬼門關(guān)消失后,余會非的臉上笑容逐漸殮去,嘆了口氣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錢有道這時候給余會非打電話:“不送老苗最后一程了?”
余會非道:“送過了,我送的比你遠(yuǎn)。”
“別鬧,我一直跟著大部隊呢。倒是你,竟然跑火車站去了。”錢有道道。
余會非道:“我可沒鬧,等哪天你走的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了。我走了,看不得人入葬。禮金幫我隨三千吧,我就這些了,都隨了吧。錢你先墊著,回來后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