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
穆大將軍的鞭子僵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一屋子的人都全震驚了,怎么會這樣?
“你說什么?”穆大將軍沖著車夫大吼。
“大將軍,這位是秦王妃,今早剛剛隨秦王殿下進宮請安,我們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少將軍的,王妃娘娘斷斷沒有謀害少將軍呀!請大將軍明鑒!”車夫說著,怕他們不相信連忙出示秦王府的門牌。王妃娘娘被打了,這讓他回去怎么交待?
眾人見了那出入秦王府的門牌,不得不相信,再看韓蕓汐手臂上的傷,一個個神色都復(fù)雜起來。
這女人就是韓家的廢材,自己踹轎門下轎進門的那位……秦王妃,韓蕓汐?
韓蕓汐原本不想亮出身份,王妃的身份給了她許多特權(quán),同時也給了她不少束縛,尤其是她這個不被認(rèn)可的王妃,還是低調(diào)點好呀。
既然車夫都爆出來了,韓蕓汐想,這幫人也該有所收斂了吧?
可誰知道,穆大將軍停在半空中的鞭子竟冷不丁狠狠甩下,這一回雖然沒有甩在韓蕓汐身上,卻也嚇得她不輕。
“秦王妃又怎么樣!蓄意謀殺少將軍,一樣是死罪!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穆大將軍橫眉怒目,大臉漲紅得如同兇神惡煞。
敢傷他的寶貝兒子,別說秦王妃,就算秦王來了,他一樣理直氣壯。
何況,這個女人并不受秦王待見,連大婚之日秦王都沒有露面過,有名無實,不過是個空頭銜,誰怕她?
韓蕓汐很意外,也很無奈,只是,她顧不上那么多,迎上穆大將軍憤怒的目光,冷聲,“我不想跟你多廢話,我最后說一次,你兒子中毒了,再不解毒,我保證一個時辰后,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他!”
“哈哈哈!”穆大將軍大笑起來,“聽聽!你們都聽聽她說什么?韓家的廢材也會看病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穆大將軍笑著朝顧北月瞥了一眼,“顧太醫(yī),你聽到了沒有,她的診斷和你的可完全不一樣。一個廢材,一個首席御醫(yī),你們讓我聽誰的?”
這話,滿滿的全是諷刺,惹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顧北月看著韓蕓汐,卻沒有笑,他微鎖了眉頭,似乎在琢磨什么。
很快,穆大將軍的笑聲就停了下來,“來人啊,把這女人押下去!待少將軍醒了,送大理寺處置!”
韓蕓汐實在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去,眸光陰狠,硬生生震懾得上前來的侍衛(wèi)齊齊后退,跟這幫人爭辯簡直是在浪費穆清武的生命!
她惡狠狠瞪了穆大將軍一眼,索性在一旁坐下,冷冷道,“顧太醫(yī),你去檢查少將軍臍上兩寸位置,玄靈穴和冥幽穴,銀針試毒,我到底有沒有說謊,很快就會見分曉。”
韓蕓汐話音剛落,一個嘲諷的笑聲突然從門外傳來,“什么玄靈穴和冥幽穴,從來沒聽過,韓蕓汐你說謊也打個底稿吧。”
只見一個身著鵝黃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相貌姣好,眸光傲慢,此女正是那日打落韓蕓汐大紅蓋頭的女子,大將軍府的大小姐穆琉月。
她和帝都無數(shù)女人一樣,都堅信世上沒有人配得上秦王,她不奢望能嫁,卻也不允許其他女人嫁。
韓蕓汐這個廢材不僅僅搶走了秦王,居然還來謀害她的哥哥,她絕不放過!
穆琉月一走進來,就拉著穆大將軍的手,一邊挑釁地看著韓蕓汐,一邊道,“爹爹,你還不趕緊把她送到大理寺去,她拿刀子要殺我哥那是所有人都瞧見的事情!跟她廢話什么呢!一個廢材,她懂什么醫(yī)術(shù)?”
韓蕓汐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位大小姐,怎么就感覺到深深的敵意呢?
她一個頭兩個大,默默計算著時間,穆清武的毒素就快滲到五臟六腑了。
穆大將軍當(dāng)然不會相信韓蕓汐,沖著一旁的侍衛(wèi)大吼,“都是飯桶嗎?還不把人押走!”
可是,就在這時候,顧北月突然出聲,“慢著!”
玄靈穴和冥幽穴顧北月是知道的。
這兩個穴位可不是普通的穴位,如果不是內(nèi)行人聽都沒聽過這兩個名字,更別說它們具體的位置了。
腹上兩寸位置,韓蕓汐卻準(zhǔn)確地說出來了。而且,這兩個穴道對五臟六腑的毒性非常敏感,確實是試毒的最佳位置。
韓蕓汐居然知道,這足以說明她并非廢材,她的話并非不可信,顧北月原來就琢磨著穆清武是不是中毒了,解毒是他的弱項,所以遲遲不敢診斷不敢亂說。
如今看來,信韓蕓汐一回,未必不可。
“穆大將軍,王妃娘娘說的有理,我馬上去試試。”顧北月急急說。
穆琉月立馬兇巴巴拉住顧北月,“顧太醫(yī)你不準(zhǔn)去!誰不知道她是韓家的廢材?她懂什么穴道什么毒?笑話!”
“大小姐,人命關(guān)天,如果真是中毒,時間就是性命,請你不要胡鬧。”顧北月認(rèn)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