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一驚,臉色沉了下來。
張師兄立刻意識到事情出了差錯,連忙翻開登記的書冊找到虞昭名字那一行,然后伸手指給她看。
果然,在虞昭的名字下方劃了一個圈,代表已經(jīng)領(lǐng)取供給的意思。
虞昭目露冷意。
不用想,一定是蘇鳴干的好事。
他從自己這里借錢不成,竟然直接冒領(lǐng)她的供給!
周今越聽到二人的對話,往前一步,沉聲問:“張師弟,宗門規(guī)矩,弟子供給必須由本人簽領(lǐng),虞師妹既然沒來過,為何她的供給會被旁人領(lǐng)走?若人人都那么做,那五行道宗豈還有規(guī)矩可言?”
周今越很少生氣,此時板著臉,氣勢驚人。
周圍弟子頓時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張師兄忙不迭從椅子上起身,慌張解釋道:“周師姐,不是弟子不守規(guī)矩,是,是……”
張師兄看了一眼虞昭,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道:“是獨(dú)月峰的蘇鳴蘇師弟說,虞師妹同意的,我想著平日虞師妹和蘇師弟好得和一個人似的,就,就沒有細(xì)究。”
說罷,他沮喪地垂下頭。
到底是他的失職。
他也沒想到蘇鳴膽子會這么大,領(lǐng)走虞昭的供給,還不和虞昭通氣,害他在周師姐面前出了丑。
不過他心里卻也沒當(dāng)多大一回事。
畢竟,蘇鳴向來管不住自己的嘴,常常在外炫耀自己是如何不花一分一毫,就從虞昭手里騙走靈石。
虞昭的靈石不就是蘇鳴的靈石嗎,也就是多倒了一遍手。
周今越眉頭一皺,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虞昭,原來她在獨(dú)月峰的境遇已經(jīng)如此糟糕。
蘇鳴此舉毫無尊重可言,顯然是不將她放在眼里。
虞昭此時已經(jīng)冷靜下來。
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追究誰的錯,而是將屬于她的靈石要回來。
腳程快一些,也許能夠趕在蘇鳴將靈石花完之前找到他。
“周師姐,我有事先走一步,待空時我再來尋你。”
虞昭一邊說,一邊疾步往外走。
周今越瞪了聳肩縮背的張師兄一眼,追了上去。
“虞師妹,我與你同去。”
蘇鳴是個混不吝的性子,她怕虞昭會吃虧。
虞昭明白她的好意,不好推辭,于是道了一聲謝后,兩人一同往山下去。
等她們的背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安靜的功德堂陡然喧鬧起來。
“蘇鳴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虞昭的供給都敢冒領(lǐng),也不怕宗門責(zé)罰。”
“害,這種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要我說也是虞昭自己默許的,怪不得旁人。”
“不像啊,我看虞昭挺生氣的,像是去找麻煩了!”
“嘖,她才不敢呢,她平日就愛給蘇鳴花錢,誰攔她跟誰急,哈哈哈哈哈。”
“……”
虞昭不知道今日的所作所為,又給五行道宗弟子新添了一個談資。
她與周今越下山后,徑直前往宗門外不遠(yuǎn)處的坊市。
坊市名為五行坊,是依托五行道宗而建的小型坊市,主要客戶就是五行道宗的弟子。
而蘇鳴出手大方,揮金如土是五行坊最受歡迎,也是最有名氣的客戶。
虞昭前世也常來五行坊,憑借自己對蘇鳴的了解,她直奔坊市中最大的商鋪八寶齋。
還未走近,一陣陣吹捧聲從八寶齋飄進(jìn)虞昭的耳里。
她眼中閃過一絲暗芒,靈力輸送腳下,步伐再度加快。
“蘇少闊氣!”
“蘇少不愧是清衍真人的弟子,出手不凡啊!”
“恭賀蘇少得此重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