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無太子之名,而賴居東宮?
蕭明珠挑著眉看向了皇上。
他們住東宮,可不是他們賴的,而是父皇一再堅持的。
而且,這點對父皇來說應(yīng)該是最不成問題的事。現(xiàn)在父皇比以往都要更加重視阿鈞,朝堂上那些老狐貍們哪不會看不出些門道兒,誰又會挑這個節(jié)骨眼上,揪著這個小細節(jié)不放的?
皇上長嘆了一聲,沖著她苦笑:“你爹把話說反了,是各地頻繁異事,才有了流言。”
先是京都周邊幾個州里蝗蟲成災,接著好幾個地方都傳來天狗食日的消息,還有人從河道里挖出了刻有不詳之兆的大石頭。隨后又傳出了流言,說是星心狐已經(jīng)進入皇家,大魏的未來將被此災星引入禍患之中。
星心狐指向何人,眾人心里皆有數(shù),于是從四面八方遞上來的奏折都堆在他的案頭上。
他一本一本地看過,不管是直言的還是含糊其詞的,表達的都是同一個意思。
蕭明珠指著自己,眼睛賊亮:“他們說的星心狐是指我嗎?”
那不是拿她跟則天女皇相提并論了嗎?
誰這么有眼光!
不過,做女皇這種事,她還真沒興趣。
皇上看著她露出孩子般的坦然的直率神色,撫掌朗笑了起來。且不說明珠這心眼兒,能不能玩得過阿鈞;就明珠這犯懶的勁兒,她樂意做她嘴里,起得起雞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驢多,吃得還不怎么的苦差事?
隨后他才道:“朕已經(jīng)派了人去核實那些災禍,是天災還是人禍,也派人去追查流言傳出的源頭了。依朕看,應(yīng)該就是那受妖邪蠱惑的叛臣賊子弄出了天災人禍,并且借機大放流言,目的就是要讓朕和阿鈞父子離心,引得朝臣和百姓們?nèi)诵幕袒獭!?
“也是,真的假不了,假的還是假的。”蕭明珠笑得眉眼兒彎彎,又狡猾的把話題扯到她最在意的事兒上頭:“父皇,您又不信,我也不在乎,那現(xiàn)在可以答應(yīng)讓我隔三差五出趟宮了吧。”
見韓允鈞想要開口勸阻,她偷偷踢了下他的小腿,又拿指尖去戳他大腿,還咧嘴呲牙狠狠的威脅了一下,韓允鈞萬般無奈的嘆氣不開口后,才嘟著嘴沖皇上抱怨:“您說讓我可以召人進來相陪。可是,宮里規(guī)矩大,任誰進來都不自在。再說我和王爺居在東宮本就名不正,再這樣,自然也言不順。”
皇上扯了扯嘴角,名不正則言不順用在這里,好像用對了。
只是……真的可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放她出宮去嗎?
蕭明珠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我久不在人前露面,只怕他們不僅忘了我長什么樣了,還在心里偷偷猜測著,您是把我給煮了,煎了,還是炸了。我若出去張揚張揚,想必他們也會知趣,老實的把嘴給閉上吧!”
他們讓她不舒服,她為何要讓他們舒坦?
若那些人真不會閉嘴,她也會不嫌麻煩的教一教他們,如何閉嘴!
看著蕭明珠那圓鼓鼓的肚子,皇上額頭上冒出一層白毛汗,馬上就沒有父子情的把一切推到了韓允鈞的頭上:“這個朕沒意見,只要阿鈞同意就行。”
一貫斯文的韓允鈞差點沒失態(tài)地跳起來:“!!!”
有這樣做爹的嗎?
這是親爹嗎?
當初他留自己在東宮暫時的時候,不就是拍著胸脯對自己說,說可以把明珠拘在宮里安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