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纏綿,暖意漸重,窗戶上的霧氣漸漸濃厚。看著淅淅瀝瀝的雨點兒敲打在院子的芭蕉葉上,再在青石板上濺起幾朵漂亮的水花,蕭明珠只覺得渾身沒勁兒。
自從強烈反對留下的阿鈞和皇上據(jù)理力爭,在被皇上拽出去私語幾句就妥協(xié)了之后,他們就一直留在東宮里,直到到現(xiàn)在。
仔細算算,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里,確實是發(fā)生了許多的事。
皇上以雷霆手段把整個朝堂上來了個徹底的大清洗。
估計是皇上因為那場夢的緣故,對于韓允牧和韓允景的處置比時光回溯之前要重了一些,不僅把他們兩人都從宗室里除了名,真的瘋了韓允牧和命不久已韓允景都被送到了皇陵那里去關(guān)押了起來。那些參于了他們逼宮的朝臣們,以及一些與他們私下往來過密的人,該抄家的抄家,該流放的流放,哪怕是家中女眷和幼兒,也沒能幸免。
被本源他們附身的金靈芝和蘭姑姑,從本源和白蓮被滅掉之后,再也沒有清醒過來,像兩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還沒到正午三刻,她們就斷了氣。皇上松了一口氣,在木玄真人和婷姐的雙重保證下,沒有遷怒金家和蘭姑姑的家人,只是讓他們?nèi)詢?nèi)的血親,都不得再進京都。
失了憶的六皇子被皇上以積福的理由,送去了清風觀做了記名弟子。
婷姐抱著楊茉莉的女兒,以楊婉婷的身份送到了慶王妃的手中。
韓允昭對于那日自己的一時遲疑的事心結(jié)重重,向皇上請求自愿就藩,皇上與他關(guān)起門來說了一個時辰,給他指了塊還不錯的封地。三日后,韓允昭就悄悄帶著盧妃和盧檸夕離開了京都,只給韓允鈞留下了一封告別信。
……
哎,一切不都恢復(fù)了平靜嗎,為何還不放她回府呢。
不會父皇真對她心生了忌憚,怕放她出去禍害他人?
呃,若真這樣,他就不怕自己留下禍害他?
蕭明珠想著那些莫須有的事兒,自娛自樂,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什么事讓你笑得這么歡?”她的手被輕輕握住,溫暖的感覺從指尖傳遞到四肢百骸。
蕭明珠忙回頭,一臉的疲憊和無聊瞬間一掃而空,盯著韓允鈞那拔俊逸的身影,眼角眉梢均沾染上了壓抑不住的愉悅,指尖微微顫了顫,然后回握了過去,滿嘴的抱怨:“難得啊,還沒到用膳的時間,父皇就舍得放你回來了?”
韓允鈞笑著將她的手送到嘴邊親吻了一下,貼著她坐下來:“那些事兒都忙完了,父皇想留著我,也沒有理由了。”
當然,他又不是傻子,父皇有意無意推過來的政事,他自然是能不沾手就不沾手,實在推不掉的,也只是給父皇提個醒,幫他挑中最合適的人選去辦而已。
“把沾上了甩不掉?”蕭明珠“咯咯的”笑著。
“對啊。”韓允鈞應(yīng)著,又偷摸著看了下四周,那樣子把蕭明珠給逗得更歡了,不過笑了一陣,她就不開心了:“真沒意思,在這說句話還得怕旁人給聽了去。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