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除了神志不清外,從沒這么瘋狂過,偏偏主公比他還瘋狂,在這只隔著一個馬車的地方就這么肆無忌憚,若是傳出去,就要成為晉國大笑話了。
而他居然沒阻止,還同流合污。
他也……一起瘋了。
腦海里忽然想到第一次見面,那個幼狼一樣的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成為一只擅長掠奪的狼王,一旦相中哪個獵物,就沒有松開的道理。
邵華池早就想這么做了,在穆君凝撲到傅辰懷里的時候,他就想將這個男人吻得天昏地暗,向所有人宣告傅辰的擁有權(quán)。
邵華池經(jīng)驗少的可憐,所有的吻也都是和傅辰的,加起來可能還沒超過五個手指,好幾次還是自己強來的,不知道怎么表達心中的感情,導(dǎo)致傅辰的唇像是被狗啃過的一樣,七七八八的被咬破皮,實在忍無可忍,出手將邵華池推離了一些。
被傅辰推開的剎那,邵華池的臉色煞白。
實在是被拒絕的次數(shù)太多,他已經(jīng)形成反射條件了。
被推開也無可厚非,他要多給傅辰一點時間,只要慢慢磨下去,傅辰總能看到他不比女人差的地方,他這么安慰自己。
卻見傅辰坐直了身體,他們的姿勢實在太難受,背還抵著座椅的角,擱得生疼。
傅辰抹了一下唇,將血珠擦去,咬得真狠,果然是狼性難馴,當(dāng)他是一塊生肉嗎。
捏了捏邵華池那柔滑的臉蛋,傅辰的心被熨得有些軟了,這時候看他家殿下,怎么看怎么順眼。
他的身體還沒從假死中徹底恢復(fù),動作還僵硬,力氣也使不出來,將邵華池抱到自己身邊就累得氣虛,見邵華池還是呆呆的,也不反抗被搬來搬去。
一個人團在那兒,不知道又胡思亂想些什么,哪里還有平日的精明勁兒,忽然湊近,在對方被自己迷惑的時候,吻了上去,“我來教您,如何?”
還沒理解傅辰這話的意思,就被人堵住了唇舌,撬開了牙齒,唇舌交纏。
邵華池看上去很笨拙,卻讓傅辰心疼到了骨子里,他能感覺到邵華池的不安,這種感情是不需要言語也能傳達給他的,等邵華池稍微平復(fù)了一些才反客為主教邵華池怎么樣才是真正的吻。
邵華池偷偷睜眼,想看傅辰臉上有沒有一絲勉強,卻發(fā)現(xiàn)傅辰閉著眼,并且在感覺到他分心的時候,大掌捂住他的眼皮,眼前一片暗,唯有唇上的纏繞那么鮮明。
稍稍離開邵華池的唇,舔去連接著的銀絲,“殿下,請閉眼。”
每當(dāng)這種時候,傅辰總能把這些敬詞咬得格外曖昧勾人,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邵華池全身血液都涌上了頭頂,只覺得飄乎乎的,生澀地模仿傅辰的動作回吻,兩人呼出的溫?zé)釟怏w染出了一片嫣紅之色。
隱藏在心中的小小蜜罐,被打碎了,里面的蜜流了出來,味道是甜的。
唇舌交纏的水漬聲在小小的馬車里回蕩,傅辰就像一抹最頂級的春.藥,令邵華池越摟越緊,恨不得將自己嵌進去。
發(fā)現(xiàn)邵華池某處有抬頭跡象,傅辰在想怎么給兩人降降溫,他們心意互通還沒多久,這一步有點太快了。
邵華池也感覺到自己的情不自禁,猛地爆退了幾步,差點出了馬車,這臉丟大了。
誰說七殿下有隱疾?這不是很精神嗎。
傅辰忍著笑,免得他的殿下又要惱羞成怒地跑開,給邵華池把凌亂的衣物給整理好,撩的人是他,最后不好意思的也是他,傅辰有時候都不知道邵華池是大膽還是慫。
“等到了時候,也不遲,而且這個地點不合適。”傅辰在給邵華池梳理好發(fā)絲,解釋了一句。
邵華池瞠目結(jié)舌,“什、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我……是男人。”身體上,傅辰并沒有完全接受自己,而他不可能成為女人,更沒興趣女性化,這個矛盾是需要時間磨合的。
“怎么還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我難道一直是瞎的嗎,再明顯不過的特征無需你一再提醒。”你比這世上大部分男人都兇悍,我從哪里去看錯性別。
驚喜來的太快,邵華池有點受寵若驚,傅辰是那個意思嗎,是說可以進一步嗎?
本來邵華池還想給傅辰幾年適應(yīng)一下伴侶是男人的這個過程,沒想到按照傅辰的意思,好像可以考慮下一步,也沒他以為的那么排斥。
“那、那什么時候是到了的時候?”心跳如鼓,他不由得看向傅辰的身體,哪怕衣料包裹的嚴嚴實實,不過他已經(jīng)趁著能碰到的機會測量過了,加上曾在沙漠的密萊國遺址中見過傅辰的裸身,怎么都能自己想象出來了,這么想著鼻頭就有些發(fā)熱。
那目光猶如實質(zhì)掃視著自己全身,傅辰像是沒注意到,摸著邵華池柔滑的臉頰,指尖帶著留戀,“順其自然,好嗎?”
“傅辰。”邵華池別開頭,將自己懦弱的表情隱去。
“?”
“別對我太好。”我太貪心了,貪心起來,我會控制不住自己。
——晉.氵工.獨.家,唯.一.正.版——
馮藺等人去維持城內(nèi)秩序,在邵華池聯(lián)合馮藺、徐清,再經(jīng)由虎符下令后,這項政令得到最大程度實施,將人員疏散,有些人家不想離開自己的家,又沒有地窖,他們趴在瓦片上,往下看著官兵走來走去的城內(nèi),家中有孩子的也拼命捂住嘴,當(dāng)看到邵華池經(jīng)過,雙眼瞬間噌的亮了,有個孩子雖然被長輩捂著嘴,卻還是激動的喊了一句:“瑞王殿下!”
他們對皇室有恐懼有仰望有敬畏,就是沒有愛戴,唯有這位,是他們能發(fā)自內(nèi)心能喊出來名號的王爺。
小男孩才剛喊出來,就被他的母親捂住了嘴,恨不得將這熊孩子的嘴給封上,這種時候打擾瑞王是不怕被軍老爺子們責(zé)打了嗎。
邵華池還在回味剛才的吻以及傅辰答應(yīng)的順其自然,唇角還含著一抹春意,聽到聲音才收斂了自己,他對百姓他一直態(tài)度隨和,完全沒有傳說中殺神的恐怖,只是警告道:“躲好,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
小男孩抓著母親捂住自己的手,狂點頭,生怕邵華池看不到一樣。
等到瑞王軍的隊伍遠去,那母親才松開手,“你這孩子怎的如此愚頑!!”
“但是,是瑞王殿下啊……!”
“也幸好是瑞王殿下,若是碰到別的王爺……”一想到別的王爺,這位母親就打了個激靈,杖斃個無禮平民又算的了什么大事。
小男孩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小聲嘟囔,“不是瑞王,我也不會喊啊!”
也只有瑞王,他們才會相信,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傅辰用瑞王的命令來下達全城避難的時候,百姓都積極配合,而不是質(zhì)疑和不以為然。
這樣一次次的回饋,讓邵華池徹底意識到,傅辰曾經(jīng)說的水能載舟是什么含義,最不起眼的百姓才是他們最應(yīng)該善待的。
一群士兵在城墻下等待著邵華池,徐清發(fā)現(xiàn)邵華池的唇有些腫,有些疑惑,再看到剛下馬車的傅辰,那一看就是被蹂.躪的太過的唇,不算結(jié)實的心臟狠狠抽了一下,這兩人簡直不約而同的像是沉溺情.事無法自拔的樣子。
傅辰一個太監(jiān),能和誰沉溺,他那些手下個個算是出類拔萃,但好像也只是純粹上下屬關(guān)系;殿下又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最疼愛的妃子還在寶宣城死去,聽說傷心得不再納人,這兩人都沒對象,和誰去無法自拔去?
他心中怪異感更重,太不可思議,有一些感覺,卻因道德感阻止他往歪處想。
徐清那過來人的目光看著,兩人都沒任何異色,一點都沒尷尬。邵華池是得償所愿吻到了人正憋著高興的勁兒,傅辰是向來讓人看不出深淺,對誰都是客客氣氣、謙遜有禮,兩人都一臉坦坦蕩蕩,要多正派就有多正派,就好像任何想歪他們的都是心術(shù)不正。
直到邵華池問情況,徐清才甩去疑惑,凝重道:“剛才譽王來過。”
“他來做什么,想辦法出城?”邵華池下了馬,掃了一眼后面跟來的傅辰,兩人目光短暫的交匯,在傳遞著只有他們看得懂的含義,邵華池神情漸冷,這位九弟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
“殿下料事如神。”可不就是為了出城嗎?
從剛才他就注意到邵子瑜,一個人離開皇宮,不理會在宮中的爭斗,明顯是有更重要的事,在這么敏感的時刻,不是自己想干一票大的,就是與自己的三哥有什么密謀。
但從詔書已經(jīng)公之于眾來看,邵子瑜可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已成定局的事還有什么好爭的。
想來他現(xiàn)在想給新皇留個好印象的可能性最高,要知道在京城,除了老二以外,最醒目的黨派就是九王黨了,就是邵華池自己也曾是九王黨的人。
“我九弟向來懂得見縫插針。”邵華池冷笑。
如果他是新皇,第一件事也一定是處理這些黨派,誰最醒目就先處理誰,九王黨自然人人自危,現(xiàn)在大概沒人比邵子瑜更緊張。
所謂殺雞儆猴,沒有比對皇子出手更有效的手段了,新皇立威的捷徑。
所以,邵華池更傾向于他九弟要去投誠,又或者說,九弟早就與老三有一些暗中聯(lián)系了,不然又為什么在父皇晏駕后沒多久,就順勢離開皇宮。
“現(xiàn)在他在哪里?”
徐清微微彎身,表示對邵華池的尊敬,“被臣勸回去了。”
如馮藺等將領(lǐng)看到徐清的姿態(tài),想到剛才譽王邵子瑜帶著一群府兵要沖出城門的時候,徐清發(fā)出那振聾發(fā)聵的警告,再看他現(xiàn)在對邵華池雖然也沒多熱情,可態(tài)度就恭敬多了,同是王爺,就顯得天差地別。
先帝膝下那么多子女,大約也只有這位瑞王是唯一被徐清承認的。
“放他和他的人出去。”邵華池略帶寒意地看著譽王府的方向。
“殿下!?”徐清一驚。
這不是白白給自己這邊增加阻力嗎。
“把他的人放城中,如若他從內(nèi)協(xié)助老三,反而會成為我們的軟肋。既然我都敢讓八萬人出去,何懼他邵子瑜。”虱子多了不怕癢。
邵華池覺得還差了點什么,傅辰對他做了個口型:跟、挑。
兩個口型,別人看不懂,但兩人的默契豈是他人可比。
對徐清說了他們的想法,跟,就是派人跟著邵子瑜的隊伍,如果他們真的與邵安麟有聯(lián)系,那么不但坐實了這兩黨合作也同樣得知邵安麟的所在方位;挑,就是找機會挑撥兩黨關(guān)系,這種臨時決定合作的隊伍,信任基礎(chǔ)太弱,特別像是邵子瑜這樣的人,對邵安麟絕對不甘心的,爭了那么多年的皇位,憑什么被老三橫插一杠,這感覺比被邵華池搶了還要憋屈,就是現(xiàn)在投誠也不過是為了保命,要挑破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