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計劃,任何一步他都走得萬無一失。
復仇,從不是嘴上的逞能。
這天晚上,監(jiān)欄院里傅辰那屋的人莫名的興奮,不少人到陳作仁的床榻上摸一下,念叨一句“在天有靈”。
自從陳作仁離開后,他的床榻就沒人再睡過,這就像是所有人的默契,他們在默默悼念。一個多月的壓抑,終于在今天像是釋放了一樣,所有人都掩不住眼底的高興,詮釋了那句“知道你李祥英過得不好,我們就放心了”的真諦。
那晚夜深人靜的時候,王富貴搭上傅辰的肩,難掩感慨:“我總算可以安心,與小央締結(jié)誓約了。”
早在一個月前王富貴和小央就想舉行個儀式,把該確定的名分給確定下,后來出了陳作人等人的事便作罷了。
如今李祥英過得如此大快人心,這對有情人才愿意進行遲來的儀式。
――晉.江.獨.家.發(fā).表――
第二天,就是驗茬的日子。以前內(nèi)務府一年要查兩次,但依舊有不少宮人有各自的門道,想用賄賂來避過這事,后來被上頭查出來,現(xiàn)在可沒人敢做這種事情。想要避檢的原因,只是不想再次檢查殘缺受辱,太監(jiān)也是人,被看到?jīng)]了命根子的身體比尋常男性更難受千百倍。
所以當傅辰看到一大早站在監(jiān)欄院外等待他的墨畫時,隱約也猜到了對方來的目的。
“小傅公公,娘娘吩咐我來傳話,若是不自在也可避過的。”墨畫溫和地說著,只是那眼神篤定,似乎很肯定傅辰一定會答應,沒哪個太監(jiān)會喜歡每半年的這個日子。
任何事答應了就要付出相應代價,只是有些代價傅辰覺得自己支付不起。
行了個禮,傅辰垂下濃密如蝶翼般的長睫,“謝墨畫姑娘,請?zhí)媾胖x謝娘娘的好意,奴才沒有不自在。”
墨畫顯然沒意料到被拒絕,臉色有些難看,倒沒有怒罵,但那眼神分明寫著不識好歹,禮貌地點頭就離開了。
德妃能在這后宮中十幾年屹立不倒,與其低調(diào)的作風分不開關系,而由這個女人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宮女也是懂進退的,即使心中氣急傅辰毫不猶豫的拒絕,也沒有惡言相向,其身份可比如今沒品級的傅辰高得多,就是打板子也是可以說得算的。由此也足見其修養(yǎng)有多好,正是因此傅辰才更心驚和慎重,萬不敢小瞧德妃一絲一毫。
德妃一直以來都在潤雨細無聲般的給他幫助,無論是食盒還是躲開驗茬,這都是他當前最需要的。這種行為別說是太監(jiān),就是普通男人都很難不動心,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德妃,在宮里活得越久,就越謹慎越細致,往往這類不顯山不露水的女子才是最可怕的。
他當然知道,德妃不可能看了他一眼就真的非他不可了,這不是德妃的性子,只能說那位初戀白月光在德妃心中地位太高,高到就是一個替身都值得讓她這般花心思。
驗茬的地方和凈身的是同一處,都在內(nèi)務府的嗣刀門。
內(nèi)務府也知道這事兒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是分批讓人在外等候,然后一個個進去。
等傅辰進去的時候,里頭只有兩個記錄太監(jiān),一位主事太監(jiān),再兩位侍衛(wèi),五個,看來夠了。
主事太監(jiān)是劉縱,和安忠海一樣是六位總管公公之一,為人嚴苛,主要處理內(nèi)務府的事務,傅辰他們的掌事慕睿達就是靠劉縱的賞識提拔的,什么人賞識什么性子的。
劉縱看也沒看傅辰,看著手中的記錄名冊,指了指身后的竹榻,“傅辰是吧,自個兒脫了上去。”
傅辰應是,其他人還在原地,并沒有過來。傅辰將手伸向褲帶。
倏然,他臉色蒼白,面露痛苦的蹲到地上,大口喘息,看模樣是痛得不行了。
劉縱驚了下,其他幾人也都紛紛過來。
“這是怎么了?”
傅辰捂著肚子,緊蹙著眉頭,唇色微微蒼白,緩緩抬頭,“奴才……”
那雙眼乍一看沒什么特別,卻像是要將人吸進去一樣的深邃,傅辰的眼珠從黑色漸漸有些灰白,像是灑了一層銀霜,美得炫目,這是他穿越后唯一的金手指,一個小得幾乎忽略不計的能力:催眠。
在現(xiàn)代他會一些淺顯的催眠術,能通guò語言、環(huán)境、肢體動作等等對患者進行催眠,但這催眠是需要時間的,而且根據(jù)個體不同催眠的效果也有很大差異,可以說真實世界的催眠大師的確存zài,但非常稀有,功能和效果也絕對沒有外界或者影視劇中傳得那么玄乎其玄。如果只是把上輩子的能力原封不動地帶過來,當他放倒一個太監(jiān)的時候估摸著就會被圍住了,也幸而這能力在穿越過來后稍微出了些偏差,如今可以一次性催眠十人以下,限制條件是一個月只能用一次,上個月的機會他給了陳作仁,讓其在無知無痛中離開。
五人因為離得近,又都關注著傅辰,可以說傅辰給自己創(chuàng)zào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他們的目光越來越迷離,幾乎呆滯了。
“你過去,自個兒脫了上去。”傅辰冷漠地看著他們,隨手指了個太監(jiān),重復剛才劉縱的話。
果然那小太監(jiān)毫不避諱地將褲子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