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九陽宗的弟子吃了一驚。
其中以衛(wèi)夷為最。
他沒想到,資質(zhì)平庸的渡師姐在退宗之后還能突破!
金鉤懸目,半步筑基。
一瞬間,他們都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
“你煉氣巔峰了?就你?怎么可能?”
衛(wèi)夷拔高了的說話聲,引來艙內(nèi)其他宗門修士的側(cè)目。
渡星河收回視線,反問:
“很難嗎?我的目標(biāo)是三年金丹,五年元嬰,十年大乘期。”
修仙是修自身的道,平云大陸的人對于自己的修煉目標(biāo)往往相當(dāng)謹慎,再跋扈的人也少有口出狂言的,一言既出因果而成,哪怕這句話再荒謬,也震懾了眾人。
她一個外來人士,沒這心理包袱。
出門在外,境界都是自己給的。
“星河道友退宗之后竟變得愛說笑。”
渡星河依舊是一派輕松的模樣,讓九陽宗三人心里也沒底起來。
三年金丹,根本不可信!
可是她分明前一段日子才煉氣八層,現(xiàn)在就半步筑基了,而且他們很清楚,渡星河雖然是元明尊者的弟子,但因為她是資質(zhì)平庸的三靈根,在問心崖上從不受重視,也得不到資源傾斜。
“元明尊者便是金丹真人,星河道友是說三年之后,自己能比他更強?”
衛(wèi)夷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一息間,渡星河心中掠過兩個念頭。
一是這話不能接,不說元明尊者急了要滅她,九陽宗其他同門也可以拿這話柄來攻擊她,擾她修煉。
二是如果沒奔著比所有人都強,還修什么仙?
一息過后,淺淡笑意躍上她的薄唇,渡星河說:“各人有各自的緣法,我還了尊者一條命,因果兩不相欠。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他只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陌生前輩,難道在你們九陽宗,自家長老是可以拿出和道友隨意比較的?閣下還是慎言的好。”
“我若真無把握,又怎會退宗?”
渡星河把禮數(shù)圓好,再語焉不詳?shù)囟藗€架子,讓他們以為自己很有后臺。
果然,他們面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靈根越多,修煉所需的時間成本越高,渡星河能在短短時日內(nèi)有此進境,肯定另有機緣。
“是在下莽撞了,還請星河道友原諒。”
一番權(quán)衡過后,衛(wèi)夷斂起之前的倨傲神色:“既然道友不想敘舊,我們也不打擾了。”
而渡星河根本沒理他們。
系統(tǒng):【宿主很有勾心斗角的潛質(zhì)。】
渡星河望向下艙窗外。
飛舟正穿過雷云層,灰暗的團團烏云雷鳴電閃,云詭波譎。
“這潛質(zhì)不要也罷。”
她與九陽宗等人語言周旋,不過是因為現(xiàn)在勢單力薄,且還未筑基。
等她的實力足夠強,行事便可無所顧忌。
勾心斗角是弱者的把戲,真正的強者一力降十會!
渡星河的眼里掠過戾意:“我和九陽宗的這筆賬,總要算清。”
……
當(dāng)飛舟抵達雪山極地的入口時,艙內(nèi)只剩下不到十人。
艙門緩緩開啟,風(fēng)雪被隔絕在防護陣法外,但仍能看到食腐的雪鳥在深藍色的天空掠過,發(fā)出尖啞的叫聲。
“不是說雪山極地終年籠罩在黑暗中嗎?上面怎么會有光。”
一名修士驚喜地往上看。
點點亮光分散在夜空里,為旅人照亮前路。
“小心!那是夜游魚背鰭上長出來的,利用趨光性來誘捕獵物的。”
衛(wèi)夷提醒道。
話音剛落,一只雪鳥就被光源吸引,不慎飛得太近,頃刻間被黑暗中的大嘴吸入,消失不見。
眾人悚然。
“極地的環(huán)境惡劣,靈獸為了生存,通常有獨特的捕獵手段和適應(yīng)性特征,比在平云大陸上的更加危險!不過好在,它們?yōu)榱私档拖模疾粣壑鲃影l(fā)起攻擊,只要繞著點走,還是安全的。”另一位修士說。
“走吧,出發(fā)去熒級秘境。”
在筑基之前,修士根本不能在雪山極地行走,在極低的溫度下,眼球會感到針刺般疼痛難忍,活活凍死,只能靠外物相助,等于每分鐘都在燃燒靈石,所以極少修士來這邊的熒級秘境,也沒宗門看上,將其據(jù)為己有。所以走出有法陣保護的飛舟之前,有人吞服保溫的丹藥,也有人使用御寒的符箓。
即使做了防護,他們穿的也很厚實。
九陽宗人看好戲般往渡星河的方向看來。
她根本不慌。
反手就購買宮斗系統(tǒng)商城里的【冰肌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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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注視下,渡星河不作任何防護地走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由夜游魚點亮的夜空映照下,她清冷傲然的身姿讓眾人想起了莊子《逍遙游》里“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的描寫,不染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