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林稚穿上鞋子,費(fèi)力的往外走,手扶著樓梯扶手,緩慢的前行。
指甲都要陷進(jìn)掌心,額角疼出了冷汗,她捂著肚子蹲下。
走不動了,太疼了。
她想喊人,可是張嘴,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意識逐漸變的模糊,雙腳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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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感覺小腹處熱熱的,她眨了下眼。
視野里,是天花板,和線條凌厲的下顎。
她轉(zhuǎn)了下腦袋,才緩慢的意識到,自己腦后枕的是什么。
宋衍的聲音,清冽中帶了幾分暗啞:“你剛剛暈倒了。”
林稚從他腿上坐起來,身上的薄毯因?yàn)樗丝痰膭幼鞫禄洹?
暖寶寶隔著衣服貼在她的腹部。
好了很多了。
宋衍低頭,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應(yīng)該洗過澡了,穿著一條灰色的家居褲,松緊繩的,面料很軟。
剛剛林稚的臉從上面擦過,甚至還能感受柔軟的布料之下,他身體的溫度。
茶幾上放著幾碗紅糖水,旁邊的幾碗已經(jīng)涼了,只有靠近他的那碗,還冒著熱氣。
他端著碗遞給她:“吳嬸說,喝了這個會舒服一點(diǎn)。”
林稚伸手接過,想說謝謝,卻想起自己暫時沒辦法說話。
于是點(diǎn)了下頭,小口喝完。
已經(jīng)好很多了,她起身想去把茶幾上的碗給收拾了。
宋衍攔住她:“你回房休息吧,這些有人收拾。”
林稚頓了片刻,無聲的說了句謝謝。
一直到她上了樓,消失在轉(zhuǎn)角處,宋衍才將視線收回。
低著頭,眼神炙熱。
剛剛,她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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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學(xué)放學(xué),林稚都盡量和宋衍把時間錯開。
似乎知道她在介意什么,宋衍也會刻意晚一點(diǎn)走。
學(xué)校的生活,還算充實(shí)。
除了一個人的時候,難過到幾乎崩潰的情緒會再次涌上。
她已經(jīng)拜托宋如幫她找母親了,可是一點(diǎn)線索也沒有。
手機(jī)號的主人也換了。
母親沒什么親戚,外婆只有她一個女兒,五年前,外婆也因病離世。
所以就算是想找,林稚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
現(xiàn)下她只能希望母親還活著。
平平安安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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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盞平時話很多,不論課上還是課下。
以至于一節(jié)課被老師點(diǎn)名批評好多次,班干部那里有個花名冊,被老師點(diǎn)一次名,他就會在上面記一次。
次數(shù)多了,老師會單獨(dú)請家長。
下課鈴響,遲盞一臉討好的去齊宴那里軟磨硬泡,讓他把自己的名字劃掉。
后者始終不為所動。
遲盞終于放棄了,耷拉著腦袋坐回來:“什么破高中啊,還要請家長。”
她的情緒,去的快來的也快,沒多久就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站起身,趴在桌子上,問林稚:“下節(jié)課體育課,我們一組啊,我打排球很厲害的。”
林稚在寫作業(yè),聽到她的話,沉默了一會。
而后點(diǎn)頭。
寫下一個好。
高一還好,沒有發(fā)生老師大規(guī)模占用體育課的事。
林稚和遲盞換完衣服出來,體育老師叉腰站在那,嘴里咬著銀質(zhì)口哨,吹了幾下。
“都給我站好了!”
聲音大的嚇人,在空曠的體育室里,甚至還有回音。
站位是按照個子排的,林稚在后排。
這節(jié)體育課正好和高三的撞到了。
可能是覺得他們學(xué)習(xí)太繁重,那些上課老師難得的,放過他們一次。
排球室和籃球場就挨著,甚至能聽到隔壁鞋底擦著木質(zhì)地板發(fā)出的聲音。
有些刺耳。
身邊幾個女生在竊竊私語,林稚聽到了一些。
“宋衍就在隔壁。”
“沒吧,他一次體育課也沒上過啊。”
“可是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他了。”
遲盞用肩膀撞了林稚一下:“你剛來,應(yīng)該不認(rèn)識宋衍,他啊,是我們一中的校草,長的帥成績好,家里又有錢,就是不怎么好相處。”
見林稚沒什么反應(yīng),她又補(bǔ)充了一句,“看到你后面那個女孩子了嗎,以前和我一個初中,年年成績倒數(shù),為了和宋衍讀一個學(xué)校,最后一年突然發(fā)奮,居然考上了。”
這種只存在偶像劇里的劇情,讓林稚微微側(cè)目。
那個女生長了一張娃娃臉,白白嫩嫩的,帶些嬰兒肥。
旁邊的人不知道和她說了句什么,她的臉頓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