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應(yīng)了一聲便扣扣索索解麻袋扣,系的很緊,解了半天才解開,撐開袋口往里一瞧,頓時一聲驚叫:“啊”
“是什么”這一聲驚叫讓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聲。
“一只狼崽子”那人大叫道。
所有人臉色大變,瞬間明白狼群為何這般兇殘了。
“草他們竟然敢偷狼崽子,活該死了那么多人”
“怎么辦這群畜生把我們當(dāng)成他們的同伙了。”
“快把狼崽子還給它們”
“還不了,已經(jīng)死了。”那人帶著哭腔道。
這若是讓狼群知道狼崽子已經(jīng)死了,那他們就是罪加一等啊。
“這臟水潑得我們好慘啊”張友雄恨得猛拍樹干。
“若是能逃過此劫,我必去大橋村報仇不見血不罷休”
“干死他們,尤其是那個領(lǐng)隊的何孝仁”
“大家伙先冷靜一下,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想辦法脫困,大家集思廣益,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好辦法。”張友雄道,聲音沙啞低沉,有一些無奈和絕望在里面。
所有人都沉默了。
樹下的惡狼如螞蟻一般多,他們被死死地困在了樹上,除非會飛,否則根本沒法脫困。
“我們可以利用飛爪繩索,一棵樹一棵樹之間地轉(zhuǎn)移。”有人道。
“那有什么用,它們在樹下盯著,咱們挪一個樹,它們跟著挪一棵樹。”
“哎,先躲在樹上耗兩天看看情況吧。”張友雄嘆口氣道,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什么好辦法。其實他心里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打算,那便是硬殺出去,但恐怕要死很多人。
“都用繩子把身體綁在樹干上,千萬別摔下去。”李大河叮囑道。
張小卒望著四周的黑暗,逐漸皺起眉頭。
爬樹,這是生活在大山腳下每個人都會的技能,尤其是男人,若是連樹都不會爬,定要被人笑話死。
張小卒認(rèn)為既然他們能想到爬樹躲避狼群的攻擊,那大橋村的人肯定也能想到,不,應(yīng)該說必然會這么做。
可如果他們上樹了,那他們至少能和狼群耗上好幾天,然而從大橋村的人進(jìn)入黑森林到現(xiàn)在,尚不足兩天的時間。難道說他們沒有上樹
“狗急跳墻,人急上樹,我猜他們肯定上樹了。”張小卒腦海里否定了大橋村人沒有上樹的猜測。
可若他們上樹了,又為什么沒在樹上和狼群對峙
除非除非有什么原因讓他們不得不從樹上下來。
張小卒臉色大變,腦海里冒出的這個猜測嚇得他差點沒叫出來,他猛地掃向四周黑暗,只覺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沿著一棵棵大樹的枝杈朝他們包圍過來。
“還好咱們沒有選在溪流邊的草地上扎營休息,否則連上樹的機(jī)會都沒有,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這群畜生的盤中餐了。”氣氛很沉悶壓抑,有人苦中作樂,緩解氣氛。
“若是把這群畜生全殺了,何愁沒吃的啊。”更有人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當(dāng)然,也僅僅是想法而已。
張小卒額頭漸漸冒汗,他內(nèi)心深深恐懼,汗毛倒豎,渾身雞皮疙瘩,可他又不敢說出來,怕是自己想多了,說出來反而無端給大家伙增添更大的心理壓力。
他只能豎起耳朵,萬分警惕。
天漸漸亮了。
光線每亮一分,眾人的視野就開闊一分,視野開闊一分,他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因為視野所及,密密麻麻,全是惡狼
只視野內(nèi)的,就有兩三千只。
好似整個黑森林的狼全都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