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天棲大喝道:“你以為在之前的無數(shù)次重來里,有哪個人沒有死過嗎!每個人至少死了兩遍,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也是風箏自己在被改寫地過去里,自己選擇的路!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如果你現(xiàn)在過去,多目道人會立即殺了你,我們會再次失敗。”
“失敗又如何!我不承認她的結(jié)局!”
所有人都聽得到望鄉(xiāng)的吶喊,也都沒有想到,被選擇犧牲的局面會來的這般的快。泉天棲怒吼道:“你以為你肩扛著的是什么!自私的家伙!”
“馬上給我重寫未來!”望鄉(xiāng)此刻失去了理智。
言江立刻讓望鄉(xiāng)冷靜,要相信風箏,不如說是相信生命的“幸運”,他是最冷靜的人,明白泉天棲帶來的結(jié)局,一定是最好的那一個了。
而木子云開口了,說道:“方天慕小子,沒那么軟弱,去幫那臭婆娘解困吧,速去速回。”
方天慕只在心網(wǎng)中,淡然地嗯了一聲。
望鄉(xiāng)當即要沖向“四”,可剎那間,所有人的意識相連,時間在這一刻停滯。泉天棲低語道:“真是愚蠢的一群人,每次都要來這么一出!可惡!”
他做了無數(shù)次重來時都要做的一件事,在時間停滯之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泉天棲的過去。
他們并沒有看到具體的畫面,也沒有接收到明確的記憶,因為那是被從歷史中抹除之物,沒有存在的意義,可他們感受到的,是泉天棲的心,無數(shù)次絕望和飽受創(chuàng)傷的心。是失敗,是死亡,是伙伴一次次的倒下,又一次次的爬起,風箏的死?所有人都死過了,愛恨情仇皆在此,他們依然想象不出任何的畫面,可仿若將那一次次的失敗都經(jīng)歷了一番。
當時間再次流動,眾人久久不能回神,心的疲倦感大如宇宙,無力感深若惘海,所有人似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卻也似有了答案。
泉天棲于心網(wǎng)中低聲道:“去一,望鄉(xiāng),立刻。”
沒有那怒吼聲,望鄉(xiāng)只是擔憂地望了一眼“四”的方向,接著毫不猶豫地沖向了方天慕所在的“一”。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無數(shù)次了,此刻都明白,所有的犧牲,都是為了讓所有人擁有一個最完美的結(jié)局。
風箏又落回到了第一道臺階之前,她嘗試破壞臺階,將道觀打下來,可扒了一層,還有一層,永無止境。她那樣的人,竟也一時間失控,不由得長長地呼喊了一聲,接著精疲力竭般彎下了身子,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犧牲的那個,此刻雙眼噙滿淚水,不甘地說道:“大家都在努力戰(zhàn)斗著,可惡,我怎么能在此止步呢!”
她身體里的能量突然爆發(fā),一聲長嘯,身上無數(shù)尖刺刺出,而整條“千里”長階,瞬間被無數(shù)荊棘刺破,連那遙不可及的道觀,都被貫穿了。
“哦?這也是心境的一條路啊,小道人,你的破局之道,很讓我意外,不過....”
等風箏回過身來,道觀下的長階又恢復(fù)了原樣,其實風箏只要在此刻,再次重燃怒火,爆發(fā)能量,再做一遍剛剛的事,這道關(guān)就破了,道法,憑的是,斗的是心,因果也在于心,是正是反,皆于心之左右。
可惜的是,風箏在看到這一幕后,不由得泄了氣,以為自己又失敗了,當心黯淡后,這道關(guān)便再次堅不可摧。
風箏解開手腕上的封印,花仙子飛了出來,她靠著大量的草木,一步步向上蠶食。好在她再次堅定了信念,絕不能成為伙伴們的絆腳石,在勝利之前,絕不可倒下,哪怕一點點地向上爬,她也必須要爬到最高點。
“小道人,你的心有了方向了?”
“有,我一定要見到你!”
“心若有了方向,身來即可,旁物有何之意?”
風箏身邊所有草木皆消失,連花仙子也消失了。她也聚集不起任何的能量,她卻不懼,堅定地向上邁去,走上十年,也要爬到頂峰。
可她不能真的爬十年,就算爬十年,也爬不到頂,她依然沒有悟道,這一關(guān),考驗的可不是毅力和決心。
終于,許久過后,多目道人忍不住了,點化她道:“小道人,別急著看腳下的路,看看你的終點吧。”
風箏怔了一下,抬頭望向了云頂中的道觀。
那聲音又道:“你的腳在動,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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