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秋子和葛遠中間鋪開了一張地圖,葛遠喃喃自語,手指還不停地在地圖上點化,“木子云一行人的路線是風之鄉(xiāng)——鼎背群妖谷——棲霞城——界門——渤海牧——堅國國都————豐巢——夕——傍舟林——堅國國都——石京淵——盲原。”
翟秋子也在圖上點化,“風之鄉(xiāng)——豐巢——棲霞城——渤海牧——岳靈族族地——天機閣——堅國國都————夕——傍舟林——堅國羅城——盲原”而這便是均士魅一行人的路線。
葛遠推敲道:“我們當初指定此路線的目的,一是為了解決蘇老頭(堅國國君),改變當下的局勢,使得凰都重獲地位,二是為了讓木子云的仇恨得報,計劃之中,均士魅和嵩陽瓏洛以及顓王旭本是該被殺的,而木子云的心得到了洗滌,后半生將一直在凰都尋找逆行界門之法,地點就這么多,可你我做了無數(shù)的計算,其結(jié)局應該是不變的,大君主若是想讓罪惡降到最少,難道這不該是最好的方法嗎?”
“你覺得,他們是什么...”
木子云和方天慕離開了鼎背群妖谷,躲開了黑精靈之后,便一路朝著下一個目的地“夕”飛去,于此同時嗚央城內(nèi)火光沖天,竟有朱雀神像在空中盤旋,而風箏、望鄉(xiāng)、小四和唐道元飛行的很慢,他們路過了那片菊原,卻已不見杜小月身影。
聽聞翟秋子此問,葛遠沉默良久,猶猶豫豫開口道:“管他是什么....”
“說說看...”翟秋子抿了口茶,平淡道,“看看你我的想法,有沒有相似之處。”
“我算命無數(shù),四方棋可算盡一切,并超脫時間,這世間幾乎所有之物,都被時間所規(guī)制,但凡脫離時間者,無不觸及仙、神、魔之道,所以,木子云、均士魅、方天慕、鈴鐺、顓王旭、嵩陽瓏洛、風箏、望鄉(xiāng)、顓王東、休兵,這幾個家伙不可算作人,該是與仙、魔、神有關(guān)。”葛遠說到此便停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吧”翟秋子說道,“說的模糊點,不算泄露天機,就算說得清楚,只要不在他們面前講,也會平安無事,算命之人要把話都爛到肚子里,只要外人不知即可。”
“那...大君主先說。”葛遠意味深長地看著翟秋子。
翟秋子無奈地笑道:“小鬼啊,好吧...老爺子我不怕死,我先說。”他手指點了幾下桌面,眼睛望著別處,思量了許久許久,末了,還是有些猶豫,卻終開了口,“你知道,這個時代是如何被開啟的嗎?”
“新神出現(xiàn),舊神覆滅,大規(guī)則時代來臨..”葛遠如此回道。
“那新神是如何出現(xiàn)的?”
“這....我不知...”
“你當然不知,因為這世間只有一種人能夠知曉,就是經(jīng)歷過時代更迭,并傳承至此的凰都大君主,而你是下一任君主,所以,我也能告知于你。那間暗樓之中,藏著這么一個時代開啟的秘密,群神時代的末尾,唐諸鞠齊·哆哆封神,世間生靈迎來了人族真神統(tǒng)治的時代,它其實也存在了十幾年,人族的地位在此期間不斷的提升。可有一日,唐諸鞠齊·哆哆與另一位真神因宿怨而交手,真神之間的戰(zhàn)斗是毀天滅地的,他們都不想破壞人間,所以,只拼了一招,較量的是陣法,而唐諸鞠齊·哆哆贏了,另一位真神的某樣法器被擊落于‘陀麼大荒’,唐諸鞠齊·哆哆為了羞辱那真神,施加了禁制,讓那真神在十日之內(nèi),不可取回法器。”
翟秋子繼續(xù)說道:“可就在十日之間,法器之神能滲入了地下,喚醒了沉睡于地中不知多少歲月的東西,那是一座神宮,神宮引來了無數(shù)生靈,包括唐諸鞠齊·哆哆和令兩位真神,他們試過進去神宮,卻都失敗了,生靈聚集的越來越多,直到第九日,神宮中飛出九塊巨石,那九塊巨石一出現(xiàn),便發(fā)出了超絕歷代真神之力的神光,這樣的東西,直接引起了大亂,唐諸鞠齊·哆哆和另兩位真神在天空大戰(zhàn),而大地之上,各種族的生靈也陷入了瘋狂的混戰(zhàn),戰(zhàn)爭十分慘烈,巨石前沒有任何的結(jié)界,可就是沒有生靈能夠靠近它,因為生靈們打得太瘋狂了,剛剛到達巨石前的生靈,無論有多強,都會被其他所有生靈齊力撲殺。”
葛遠聽之入迷,更是震驚,不禁開口說道:“那種戰(zhàn)爭,我難以想象...”
“到處都是不同顏色的血河,而尸體連成了山脈,綿延出去數(shù)百里,其實后來想想,之所以生靈們會將此戰(zhàn)打成這樣,恐怕也拜那九塊巨石的邪能所致,據(jù)說當年有多種詭異的氣息從巨石上散出,而生靈受其氣息影響,戰(zhàn)斗的欲望、邪惡的念頭提升了數(shù)百倍,幾乎是失去理智般戰(zhàn)斗著,誰也停不下來了。”
翟秋子繼續(xù)說道:“戰(zhàn)斗從一開始的百里范圍,一直擴張,直至三千多里,就算沒有修行過的生靈,也被那氣息影響著,瘋狂的加入了戰(zhàn)爭,就在那時,當年凰都大君主做了一個決定,他深知世間紛亂皆是由巨石所致,所以要用至寶將巨石封印,他選出了一隊人.....”
葛遠直接跳了起來,他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翟秋子,他震驚萬分,從沒有如此震驚過,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可無論如何,他卻還是不能相信...
翟秋子低著頭,也沉默了良久,隨后,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當年,他精心挑選出了一批人,就是從凰都的將士中選出來的十八位首領(lǐng),由于要掩人耳目,特地是從鮮少露面的御部選出的(紫衣一級,也是木子云初入凰都時所在的部門),選出來的首領(lǐng)們大多是年輕人,有情侶,有兄弟....其中一人還是當年大君主的兒子,可臨行之前,有一人臨時出了狀況,不能前去,當年一直反對大君主將兒子派出的,大君主的妻子,選擇替補而上并隨隊出發(fā),與兒子同行,他們都是被選出來的心思純凈之人,帶著凰都積淀下來的數(shù)樣至寶,前往了戰(zhàn)場的中心。”
“凰都存在的夠久,擁有足夠蒙蔽世間生靈感知的寶貝,連唐諸鞠齊·哆哆幾位真神都沒有察覺,這一隊人,踩著尸山,游過血河,一點點地朝著巨石移動,如此小心了二十多日,終究是來到了巨石邊。可是....”
葛遠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他的嘴唇不斷地顫栗,嘴里不停嘀咕著,“也就是說.....也就是說....這世界....這...時...時代...”
翟秋子沒有理會,接著說道:“可是啊,越靠近那巨石,巨石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就更加的濃烈,他們身上所帶著隔絕一切的‘東皇鐘’漸漸地也被滲透...”
“‘東皇鐘’!凰都其實真正擁有過那件神器!”
“是的,可惜連‘東皇鐘’都無法阻擋那氣息,十八個人內(nèi)心的欲望和邪念不斷被放大,就算他們心思空明,可但凡有一點私心或者心愿,就會被無限的扭曲和惡化,他們本該封印巨石,卻在咫尺之間,拋棄了人性,拼命沖向了巨石,他們成功了,不知怎地,恰好紛紛摸到了巨石的一面,九面陰,九面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