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的血液都在沸騰,如同野獸一樣在告訴我讓我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包括我的腦癌,我不信她不慚愧!
可我還是抑制下來了這種沖動。
她不會信的,只會以為這又是什么新型的小把戲。
我木然的站在那里承受著來自林婉的各種惡意揣測一言不發(fā),距離這里僅僅只有五米的劉洋微笑著看著這一切,眼中似乎有同情,憐憫。
可我卻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屑。
在他看來我爭寵的手段太稚嫩也太粗鄙。
我有點記不清我后來是怎么走出的辦公室。
我只記得林婉說了好久好久,而我最后好像是扶著墻走出來的。
因為我本身就有腦癌,一口飯都沒趕上就打車去給林婉送外套,甚至為了能夠趕上我還讓師傅開的最快速。
重重疊加之下我真的覺得當(dāng)時是要昏倒的,可我還是強撐著毅力扶墻離開。
我不想再讓林婉覺得我是裝可憐,然后丟給我一絲絲自上而下的憐憫。
可我在路過劉洋身邊的時候卻清楚的聽見他小聲說著:“裝的真像啊!”
裝?多么可笑的一個字眼兒?
可我當(dāng)時根本笑不出來,我甚至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下一步就要栽倒。
我走進電梯后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隨后我便昏倒了,再一次的不省人事。
當(dāng)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并不是在醫(yī)院,而是在我的朋友傅然家里。
傅然是我的幼時玩的非常要好的朋友,出國留過學(xué),對于設(shè)計方面的事情很有天賦,不像我只懂得粗淺的制圖。
傅然回國后入職了林婉的公司,因為絕對的設(shè)計能力在那里做設(shè)計總監(jiān)。
這也是我在某一次給林婉送飯的時候我才知道的。
他對我的事情知道很多,甚至非常羨慕我和林婉大學(xué)時的眷侶模樣。
即使是后來我與林婉分手了,他也覺得我是有苦衷的。
“醒來了?”
傅然走到我面前坐下遞給我一杯熱水。
“嗯!”
我伸手接過低著頭應(yīng)了一聲。
傅然長得很高,穿著總是最簡單的黑白搭配上一個米黃色或者別的顏色的鞋子或者領(lǐng)帶。
據(jù)他所說這叫什么簡約風(fēng)格,其實我并不是很懂。
“怎么突然暈倒了,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傅然側(cè)低著頭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關(guān)切。
也正是這一絲關(guān)切讓我感到一絲暖意,可我并沒有打算將我的事情說出來。
因為這除了給他添加麻煩外沒有絲毫用處。
“你很閑嗎?不去工作?”我避重就輕,生硬的想要轉(zhuǎn)移話題。
“我今天看見你暈倒在電梯里,特意請了一天假,而且我是設(shè)計總監(jiān),根本就不需要批閱,后面補個請假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