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天在辦公室里,就像是孫英才求之不得的一位貴客。
孫英才既是親自為他泡好茶,又是給他遞好煙,那可真叫一個求賢若渴。
程強坐在趙長天身旁,認真說道:“孫館長,我跟長天他爸是鐵哥們,他爸因為林場工作的原因,暫時抽不出來時間,所以就由我代勞了。”
程強到底是在滾滾紅塵中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老油條,不扯那些虛的,一上來便盡最大努力為趙長天爭取工作后的優(yōu)待條件。
他和顏悅色的笑道:“我們長天啊,因為年紀還小,所以在林場上班的這幾年主要是熟悉工作而已。”
“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家里面暫時也沒想讓他在單位里擔多么大的責任。”
“如果真能來文化館上班,還希望孫館長能多照顧照顧他,加班什么的就大可不必了,找個清閑的工作也就可以,畢竟凡事都得有個過程嘛。”
坐在沙發(fā)上的幾名領導聚精會神的聽著。
眾人都知道程強是京劇團的一名導演,程強雖然不是當官的,但對程強的尊敬也是油然而生。
每個人都不插話,心底仿佛出現(xiàn)了計算器一般,暗暗計算、衡量。
孫英才即將給趙長天開出的價碼,到底是不是他們所能夠比擬的。
孫英才點了點頭,說道:“一句話,文化館,我說了算。別說程導演有這句話了,就即便是沒有,孫某當然也是盡最大努力照顧長天。”
孫英才為趙長天開出的條件如下:
每天早九晚四,中午兩個小時休息的時間,主要工作就是負責處理一些市區(qū)及周邊鄉(xiāng)下林場、村鎮(zhèn)的宣傳文案。
當然,這個工作同時有很多職工負責,趙長天更多的時候都是作為孫英才的“御用軍師”出馬,提供思路,出謀劃策。
每周都有雙休,工資是按照副科級的待遇來統(tǒng)計,每個月差不多有五十三塊錢,補貼另算。
出行是按照一般干部的標準,甚至全國糧票的發(fā)放每個月也有三十斤左右。
因為趙長天的特殊身份,文化館也不干預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若非是在必要的工作期間,寫作安排完全可以遵循趙長天的自主意愿。
實際上孫英才開出的這些條件,已經(jīng)意味著趙長天即將逐步走向人生巔峰了,工作清閑,待遇優(yōu)厚。
干最少的活,掙最多的米。
在各單位的一眾領導們看來,孫館長為能得到趙長天這個人才,可真是不惜痛下血本。
趙長天點點頭笑道:“孫館長,我不過只是龍?zhí)读謭龅囊幻胀üと耍艿玫侥@樣重大的賞識,實在受寵若驚。”
孫英才急忙探出右手,笑道:“不驚,有什么可驚的,哈哈!對于人才,向來都要特殊關照!”
程強并未說什么,其實憑借他那豐厚的社會閱歷來看,孫英才跟趙長天非親非故,所以能開出這樣堪稱驚人的優(yōu)待條件。
基本上可以算作是他對自己未來前程的一筆重要投資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如今的趙長天已成為一塊香餑餑。
誰能得到他,誰就能擁有攀登頂峰的機會,為官者,都是極其貪戀權力之輩。
而金錢和物質在權力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在官場競爭愈發(fā)激烈的今天,隨著改革開放對社會產(chǎn)生的巨大影響,很多東西都在發(fā)生改變。
孫英才肯為趙長天釋放這么大的資源,足以可見這對于孫英才來說,無異于是一場豪賭。
賭對了,雞犬升天。
賭錯了,引發(fā)眾多同僚的口誅筆伐,到時他勢必會被一口口的唾沫活活淹死。
程強其實已經(jīng)非常滿意了,就這待遇,還要怎樣啊?
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他直接起身為孫英才倒茶,認真說道:“反正我們長天交給了孫館長,我們當家長的那是一百個放心。”
孫英才滿臉慈祥笑容,認真打量著趙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