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人就算是從小孩變成了大人,也不會完全脫胎換骨的。
那么到底是發(fā)生過什么事,頓時就令她陷入追憶。
趙長天在秦建軍面前并沒有鋒芒畢露,他將自己的鋒芒藏得極深。
表面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暗地里已經(jīng)開始留意起秦建軍的一言一行,并且暗暗評估起來。
這天夜里,趙長瑛和秦建軍的母親徐桂香燒火做飯,專門燉了一只小雞、熬了一條鯉魚,熱情招待遠道而來的娘家人。
趙長天漸漸得知,大姐家里除了秦建軍、徐桂香之外,另外還住著秦建軍的大哥,老痞子秦建國。
但那秦建國卻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也不知道是出去干什么了。
吃了一會,趙長天跟秦建軍勾肩搭背的,說說笑笑,一直鋒芒不露。
“聽我姐說,姐夫平時除了喜歡小酌兩杯,還喜歡摸兩把牌?”
秦建軍瞪大了眼珠子,一塊魚肉銜在嘴邊,向趙長瑛怔怔的問道:“你告訴弟弟這事兒干啥啊?”
趙長瑛端著飯碗正在喂女兒甜甜吃飯,面無表情的說道:“就是閑嘮嗑。”
哪成想秦建軍人格竟是如此不穩(wěn)定,立馬將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摔,叫道。
“你咋回事兒啊!還有這么當(dāng)媳婦的么,哎呀!好事不跟咱弟弟說,壞事卻給我抖了出去?”
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樣,氣得就像是要直接放一把火,將這個一貧如洗的家給點了似的。
程瀟嚇了一跳,立馬看向趙長天,趙長天翻了個白眼,滿臉不屑的神情。
趙長瑛顯然是習(xí)以為常了,壓根不放在心上,面無表情的將魚刺挑出,親手喂在甜甜的嘴里。
秦建軍憋得面紅耳赤,咿咿呀呀的站起身來,迅速轉(zhuǎn)身遠去。
趙長天心道:跟他媽的趕著去投胎一樣,這傻逼!說道:“姐夫,干什么去啊?咋不繼續(xù)吃了。”
秦建軍急速走了幾步,立馬駐足原地,沒好氣地道:“不吃了,這什么玩意兒,氣都氣飽了!”
實際上趙長天這時已在心中暗暗規(guī)劃起來,如果這次大姐能跟自己回林場,那是最好。
如果大姐不肯,那么自己就只能是給她多留一些錢了。
從周月茹手中領(lǐng)到的稿費現(xiàn)在還剩下將近六百多塊,實在不行,就全給她留下。
吃完飯后,趙長瑛帶著趙長天、程瀟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后,趙長瑛將自己的屋子收拾了出來,讓給趙長天、程瀟住。
自己則是住在客廳。
當(dāng)晚,夜空朗朗,星月漫天。
趙長天跟程瀟躺下之后準備休息,意識都已經(jīng)開始朦朧,突然聽見院子里爆發(fā)出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笑鬧聲。
烏煙瘴氣,三教九流,碰杯聲、打牌聲噼里啪啦的像是鞭炮價響一樣,持續(xù)不停的響了起來。
聽見秦建軍的顫笑聲,秦建軍說道:“大哥,哎喲喂,我的好大哥呀!”
“幾天不見,弟弟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弟弟今晚在自己家爭口氣,多贏點,回頭好請你出去瀟灑!”
緊接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幽幽響起:“建軍啊,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好好地跟著你彪哥混,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對你可也就能放心了。”
這人正是秦建軍的親哥,老痞子秦建國。
程瀟緩緩坐起身來,壓著嗓子低聲道:“長天哥,這咋睡呀?要不然咱們倆出去住吧。”
這像是菜市場一樣的睡眠環(huán)境,的確是太惡劣,但趙長天卻不想離開。
甚至,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