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國家可不管。
不小心被黑瞎子一掌拍死了、被野豬將胳膊腿咬下來成為殘廢了等等之類意外。
一切后果自負,國家概不負責。
林場哪家大人能讓自己家的孩子上山打獵去啊,王云就算是有那心也沒那膽子!
但架不住趙長天一再慫恿,最終兩人決定,趁著中午吃飯時間偷摸溜上山。
這次狩獵意義非凡,雖然以前兩人也上山打獵過,但那都是因無事可做。
同時又沒什么娛樂活動,一時間心血來潮,借此打發(fā)時間而已。
跟在獵手們身后,不過只是撿一撿零碎的罷了,可不像這次抱著必須有所斬獲且滿載而歸的決心去狩獵。
兩人出發(fā)前做的準備工作相當充分,從倉房里翻出兩個沒有破洞的大麻袋,疊放整齊。
另找來兩三張嶄新的報紙,按照四角對折。
先是放進去三個饅頭,跟著又放進去四張苞米面餅、五條王云媽前不久剛腌好的蘿卜咸菜。
時間還早,差不多趕在天黑之前再下山回來。
王云從炕柜里翻出一只軍用水壺,用水舀子裝滿一整壺開水。
“再帶兩把打火機。”趙長天拍著王云的肩膀說道。
王云隨手從碗架子里摸出一盒火柴,詫異道:“上個山有必要搞的那么奢侈嗎?還打火機。”
趙長天一拍大腿,搖頭苦笑,心想這他媽的,差點讓王云誤會林場供銷社是我家開的了。
上山狩獵,侵刀、手斧什么的必不可少,全部準備好了之后,已經(jīng)上午十一點半了。
王云將原本拴在院子里,用來看家護院的兩條大黃狗牽到后門去。
從柴棚里抽出兩根頂端套著二尺尖刀的長棍,按照計劃,兩人從后門溜了出去。
扛著麻袋抄近道,向林場北山頭快步走去。
走到山腳的時候,已是一天之中最悶熱的階段。
王云快步走在前面,讓趙長天加把子力氣,說道。
“長天,你咋慢吞吞的,還不如我呢。幻想京劇團程強導演的閨女在山上等著你!”
趙長天都無語了,這小子是真能瞧得起自己,自己一個剛重生過來才兩三天的人,能跟他比嗎?
龍?zhí)读謭鏊拿姝h(huán)山,大山未被開發(fā)過,山路都是天然形成的,那是相當崎嶇難走了。
走一段山路,王云就被逼著停下來陪趙長天歇上一會。
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快要半山腰時,才終于一口氣走了很遠。
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終于爬上山了,將扛在肩上的大麻袋放在附近的山崗上。
秋風蕭瑟,漫天枯黃落葉,兩人腳下滿是響葉子。
突然,南面一條慢坡之上傳來一陣凄厲的鳴叫。
兩人急忙循聲望去,只見一頭三百來斤重的野豬正趴在坡上,呼呼喘氣,面前是一條奄奄一息的惡狼,地上血流成河。
霎時間野豬猛撲上去,“喀”的一聲脆響,硬生生將狼頭一口咬下。
惡狼的尸身被野豬的利齒刺穿,懸浮在半空中,隨風搖晃。
看來那野豬是餓急了,亦或是那條惡狼生前將它逼急了。
反正野豬是近乎癲狂地狂嚼狼頭,旋即囫圇吞棗一般咽下,鼻口發(fā)出極其驚悚可怖的吼聲。
“長……長天,咱們倆還是當作上山溜達一圈吧,趕……趕快回去,咋樣!”
王云嚇得臉色慘白,用力抓住趙長天的衣袖。
野豬兇殘暴戾,顯然是剛跟慘死在坡上的惡狼經(jīng)過一番殊死較量。
那惡狼給它狠狠地整了,頓時淪為它的盤中之餐。
王云一想起最近半年來,野豬吃人的事件連續(xù)發(fā)生過好幾起。
害怕得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