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波今天初來乍到,他也不想鬧出太多的事情,順口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不,是我那位朋友要離開凌渡了,我感謝一下他。另外,我朋友也跟姬家莊的人說好了,明天我就進入姬家莊展開調(diào)查。韓書記,按說這屬于公事,您得給我報銷。”
李乘風沒有說是跟姬老二等人一起喝酒,畢竟對方是當事者,按照組織程序需要避嫌。不過李乘風沒想到的是,馮健設早已把這件事記了下來。
韓波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示意他坐下,“乘風啊,我把你帶到了凌渡,對于這里的復雜局勢你沒有退縮我很欣慰。說實話,在工作上我可以護著你,但生活中一定注意安全。”
接著,韓波話鋒一轉(zhuǎn),“咱們上任第一天就呈現(xiàn)出這么多問題,這絕非偶然。接下來的一兩個月才是關鍵,如果掌控不了凌渡的大局,別說是你,恐怕我也會步入黃志強的后塵。所以說,這第一腳必須要踢開,讓市領導看到成績才能更好的支持。乘風,這第一腳的關鍵,就在姬家莊。”
李乘風明白韓波的意思,但姬老二的底線他也無法突破。面對這樣的難題,李乘風也只能答應下來。
韓波慶幸自己沒有選錯人,要說以前他對李乘風并不感冒,甚至還有拿他當背鍋俠的打算。但一天下來,韓波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撿到了寶,這小子的表現(xiàn)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次日,馮健設快九點才來到維穩(wěn)辦。在自己的辦公室泡好了茶,這才端著來到了屈靜的房間。
看著被屈靜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原集體辦公區(qū),馮健設問道,“小屈,把他們都從樓上喊過來,我要開個會。”
屈靜急忙站起身,“馮主任,他們都不在。”
馮健設一怔,“胡鬧,這都幾點了,越來越不像話了。”
屈靜趕緊解釋道,“孫重用和肖衛(wèi)東去了工作組,這件事您是知道的。王成海與司機小黃跟著李主任開車出去了。”
馮健設鼻子里‘嗯’了一聲,但轉(zhuǎn)念一想,頓時吃驚的問道,“你剛才說誰~跟誰出去了?”
“李主任啊。”
馮健設的手不禁微微一顫,濺出的水滴把手燙的一哆嗦。昨晚馮健設安排完之后就回了家,他知道劉虎手底下那些人心狠手辣,也擔心弄出大事牽連到自己。所以,一回家馮健設就關閉了手機,防止事后被查出有通話記錄。
“你~你可親眼見到李乘風?”
屈靜笑道,“一上班李主任就來打卡,這一點我怎么敢作假。”屈靜心說人家李主任可不像你,所謂的滿勤都是弄虛作假。
馮健設臉色微變,點了點頭,“那你先忙吧。”
馮健設返回辦公室,當即給劉虎打了過去。沒等他詢問,就聽劉虎不滿的說道。
“老馮,昨晚干嘛關機,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全國武術冠軍還是拳擊教練?趙四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
“你~你說什么?”
電話中劉虎把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告知了馮健設,其實一開始劉虎也不相信,但去了醫(yī)院之后他徹底傻眼了。要是按照傷檢標準,個個都能掛上輕傷二級。
掛斷電話馮健設臉色鐵青,他做夢也沒想到幾個人對付一個,竟然還被人家揍成那逼樣?韓波這是帶了個什么玩意來赴任,莫非是傳說中的中某海保鏢?
此時,李乘風沒有去姬家莊,而是帶著王成海讓司機黃明志直接來到了縣局監(jiān)控中心。
昨晚韓波沒有追究此事,其實李乘風明白韓波的顧慮。他們二人剛上任,在凌渡無冤無仇,幕后黑手離不開大院內(nèi)的這幾位。不管他們針對的是李乘風還是給新書記的警告,韓波都不愿意把事情張揚出去。畢竟他是縣委書記,鬧得沸沸揚揚如同給整個領導班子抹黑。
不過,李乘風可沒這么大度,回去之后越想越氣,堂堂的維穩(wěn)辦副主任差點被人砸了悶棍,要是不查出了是誰干的,指不定今后還會出現(xiàn)這一幕。
李乘風與縣局的人都不熟悉,但是王成海與黃明志經(jīng)常與他們打交道。如今縣里面的監(jiān)控還沒全面普及,不過各個路口的交通監(jiān)控很健全。昨晚那個時間段的車輛很少,李乘風相信能查出車牌的擁有人。但是李乘風還是低估了對方的謹慎,沒想到那輛面包車居然沒掛牌。
走出監(jiān)控中心,李乘風正琢磨著要不要動用道上的關系打聽一下,就看到王成海悄悄走了過來。
“李主任,那輛車我認識,是~拆遷隊的車。”
李乘風一愣,“劉虎的拆遷隊?你確定?”
王成海點了點頭,“他們拆遷隊一共十一輛面包車,都是干臟活用的,所有車輛都沒掛牌照。但是他們車隊左側(cè)后視鏡上統(tǒng)一系著一根黃色綢帶,這在凌渡都知道。其實剛才那負責監(jiān)控的警察也看出來了,只是他不說而已。”
李乘風一愣,想了想說道,“老王,我跟劉虎無冤無仇,不會是有其它車輛也系著黃綢緞吧。”
“李主任,您有所不知,在凌渡誰要是敢冒充拆遷隊的車輛,那他下半輩子是不想站著說話了。”王成海謹慎的解釋道。
李乘風舔了舔略顯干澀的嘴唇,心說老子還沒調(diào)查你,居然主動招惹起老子來了。正好,那我就見識見識你這位劉虎,到底能囂張成什么樣。
“走,去拆遷辦。”
李乘風吩咐黃明志把車開過來,他要會一會這位凌渡縣的頭牌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