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李乘風剛答應下來,不到十分鐘凌渡來了電話。李乘風一看是藏可打來的,也沒避諱眾人,按下了接聽。
“老臧,我在休假呢,什么事?”
“你哪里還有什么假,趕緊過來。剛才韓副市長來了電話,他跟呂市長正在沽清縣,晚飯之前趕到咱們凌渡。韓副市長特別交代,讓你這家伙晚上作陪。”
李乘風看了看文澤城等人,只能苦笑著答應下來。掛斷電話之后,李乘風歉意的說道,“老杜,文廠長,呂市長和韓副市長要去我們縣,我現(xiàn)在必須要趕回去,實在是抱歉了。”
一聽李乘風那邊有正事,眾人也不便挽留。不過劉會趕緊叫來幾個人,“快,去倉庫把新出的嶺南酒中仙,給李主任的車裝滿。”
李乘風剛要拒絕,劉會說道,“李主任,這可是個替我們宣傳的好機會,晚上您務必讓韓副市長嘗嘗,也代表我們老酒廠一千多口感謝他。”
李乘風一想,點頭說道,“文廠長,我拿走多少都記下賬,以后永輝不管誰來拿都記下來,月底去找阮明海結清。這廠子可是老杜出的資,都來拿酒那可不行。”李乘風說著,專門看了大頭一眼。
大頭更是爽朗的說道,“給我的車上也裝滿,我現(xiàn)在就付錢。”
李乘風滿意的笑了笑,看向了杜山,“老杜大哥,回頭等小青忙完系統(tǒng)測試,咱們一起聚聚。”
李乘風與眾人告辭,看到后座上都塞滿了酒箱子,李乘風擔心的看了看車胎。好好的轎子,活生生被他們整成了貨車。
嶺南凌渡,李乘風直接開進了縣委機關招待所。這邊一下車,李乘風就把招待所經(jīng)理喊了過來,讓他派人往宴賓樓里搬酒。李乘風專門叮囑經(jīng)理,今晚什么酒都不上,只準上這一種酒。
在李乘風面前,這經(jīng)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但他卻悄悄匯報給了辦公室主任藏可。畢竟市長大人親臨,還有老縣委書記韓波,李乘風整來一車子都沒聽說過的酒,萬一領導生氣他可擔待不起。
藏可正在縣委大院里忙著接待,根本就沒時間過問。市長呂文多與副市長韓波坐在接待室里,他們走馬觀花的轉了一個多星期,雖然沒起到什么實質性的作用,但呂文多的目的達到了。
呂文多在嶺南政壇耕耘幾十年,雖說他行政領導能力不強,但是政治嗅覺非常敏銳。別看前段時間穆燕與韓波斗來斗去,呂文多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但自從霍金喜突然參與進嶺南的政壇風云,一下子打破了這種平衡。
呂文多感受到了危機,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命是前任省長書記迫不得已而為之,現(xiàn)如今新書記省長都接任,呂文多也在考慮著下一步的命運。特別是覺察出穆燕那個女人的惡毒用意,呂文多平時可以不跟那個女人一般見識,但是這種局面之下,身為市長的呂文多必須要強硬起來了。
呂文多以視察為借口,一來摸摸韓波的心意,二者呂文多也想跟韓波交交底。現(xiàn)如今呂文多能用的人才不多,他也知道如果沒有韓波的支撐,嶺南的經(jīng)濟不會出現(xiàn)如此穩(wěn)定的局面。這一路走來,兩個人確實很坦誠的交流了一番。
韓波也明確的向呂文多表示,他只想為嶺南辦點實事,不想?yún)⑴c的這種無謂的紛爭之中。只是身在其位,有些事情躲也躲不開,只能分出精力去對付這些無聊的內(nèi)斗。如果呂市長能幫他擋駕,韓波也向呂文多保證,一定把嶺南工業(yè)農(nóng)業(yè)拉起來。
呂文多確信韓波不會跟穆燕聯(lián)手之后,這才放心的準備返回嶺南。凌渡是他們的最后一站,呂文多也無需考察什么,畢竟這里是韓波的地盤,表面上夸獎一番即可。
當晚,縣委書記李志福,滿面紅光的陪同呂文多市長走進了宴賓樓。
韓波故意落后了一步,看著藏可問道,“乘風那小子來了沒有?”
“來了,一直在機關招待所,我去找找他。”
藏可借機脫身,李乘風正在休息室里跟可卿打著電話,告知他今晚不回去了。看到藏可進來,李乘風這才結束了通話。
李乘風問道,“這么快,我還以為開會不得一兩個小時。”
“乘風,剛才劉經(jīng)理說,你弄了一批酒水,要上今晚的酒席?”
李乘風點了點頭,“沒錯,是我安排的。”
“什么酒水?”
“我自己的酒,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縣里面招待都用它了。”
藏可微微一顫,“自己的酒,假酒?”
李乘風笑道,“我說老臧,你想哪去了,是咱們老嶺南酒廠的酒,你在工作組的時候,又不是不知道。”
“那~能行嗎,今天可是市長駕臨。”
“走吧,我跟他們解釋。”
李乘風心說你老臧當秘書科長還行,但干辦公室主任,確實比老王差遠了。行行出狀元,別看縣委辦公室主任不是什么起眼的大官,但是這里面的學問可不少。
今晚宴賓樓非常熱鬧,跟隨市長考察的隨行人員也不少,縣委縣政府的頭頭腦腦都來了。李志福專門安排了個貴賓間,陪同人員除了李志福王友疆之外,這一桌還有唯一的女縣長顧梅。當然,還特別增加了一個李乘風,因為這是韓波欽點的人。
呂文多看著李乘風,調笑道,“小李啊,怎么感覺比上一次見你,白了不少?看來還是凌渡的山水養(yǎng)人啊。”
李乘風心說前段時間我都快拉出敗血癥了,能不白嗎,“呂市長,我這可不是偷懶不干活捂白的,前段時間拉肚子,是蒼白而已。趁著今天您和韓副市長都來了,我得多吃點,補補肚子。”
韓波呵呵笑道,“你小子別在呂市長面前沒大沒小的,都快三十的人了,懂點規(guī)矩。”
呂文多笑著擺了擺手,“韓副市長,不礙事,還是跟小李這樣的年輕人在一起吃飯痛快,沒什么拘束。”
眾人說著,酒菜開始上桌。李志福一看上來的酒水,頓時臉上一寒,“把藏主任給我喊過來。”
李乘風知道李志福要說什么,主動說道,“李書記,這是我專門帶來的酒。”
說著,李乘風看向了呂文多與韓波,“呂市長,韓副市長,這酒中仙是嶺南新酒廠的最高檔產(chǎn)品,工人專門讓我?guī)н^來讓領導們品嘗品嘗。現(xiàn)如今,他們也能發(fā)上工資領到獎金,那些老工人感謝市政府領導,能把多年未解決的困難替他們解決,這酒水也是他們的一片心意。”
呂文多聽著面露喜色,別看工作上是韓波的努力,但畢竟是在他領導之下解決了工人的困難。李乘風這幾句話也說到呂文多心坎上了,當即拿起了酒。
“韓副市長,看到?jīng)]有,咱們當干部的,哪怕只是干了些本職工作,工人們卻能夠起到翻天覆地的變化。帶著他們從困難之中走出來,才是咱們應該干的事。小李啊,做的不錯,今晚咱們就喝這個酒了。不,應該說以后啊,就該多支持支持本地企業(yè)。”
李志福一聽,趕緊跟著說道,“呂市長說的好,咱們凌渡以后的招待用酒,也改成本地酒水。不管怎么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韓波微笑的看著李乘風,心說這小子到會推銷,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凌渡官場之中,能讓這小子又發(fā)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