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玉葉前面,盈月巋然而立,一動不動,端木錦繡的白骨手掌刺穿她的胸膛,鮮血汩汩,染紅衣衫。
而她手中的“御雪塵”爆發(fā)萬道絲線,同樣刺穿端木錦繡胸膛,她的僵尸功只發(fā)動了局部,其余部分防御極弱,此刻被萬劍穿心,受傷極重,口中不斷咯血,搖搖欲墜。
端木錦繡咬牙切齒道:“死丫頭,竟敢硬接我的白骨掌,你不要命了?”
盈月決然一笑,面色坦然,“我早將生死置于度外,以命換命,我之所愿!”
“可惜我要?dú)⒌娜耍愅醵季炔涣耍 倍四惧\繡聲嘶力竭,話雖說的硬氣,可惜重傷不支,根本無力再出招。她使個眼色,幾名黑衣人身形如電,飛速襲來。
此時此刻,妙靈已解開束縛,身形瞬移而至,仙域展開護(hù)住兩人,同樣大袖一揮,將近身幾人震飛。
端木錦繡氣力不支,轟然倒下,昏死過去。其余黑衣人失了主心骨,面面相覷,不敢再貿(mào)然進(jìn)攻。
朱玉葉從驚恐中醒悟過來,看到“御雪塵”,她已經(jīng)明白事情始末,不由得肝腸寸斷,淚雨潸然。
“師妹,你這是何苦呢?”
“師父所托,幸不辱命,我無悔……”盈月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朱玉葉拼命呼喚,再無聲息。她絕望至極,向妙靈投去求助的目光,妙靈卻轉(zhuǎn)過頭避開她的眼神。
“都怪我,為了報(bào)仇,肆意妄為,與虎謀皮,我該受到報(bào)應(yīng),不該連累師妹的!”
正傷心時,一道身影穿過陣法,飛奔而來,他輕輕搖晃盈月,連聲呼喚,傷心欲絕。朱玉葉乍見這個大男孩,十分陌生,深感意外,還未及詢問,男孩嘆了口氣,將目光投向空中漆黑的圓鏡……
再說令狐淵,牽引擎天魂魄,直入鏡中。先是一片漆黑迷霧,接著眼前豁然開朗,圓月之夜,遠(yuǎn)山隱隱,曠野寂靜無聲。
令狐淵感慨道:“此陰屬性法器能連通冥界,原以為其中陰森無比,邪氣十足,沒想到如此靜謐平和!”
擎天冷笑道:“那是因?yàn)槟悴涣私馑纳屏迹 彼幕晷螡嵃祝[隱透出圣潔之光,在黑夜里與皓月同輝。
令狐淵上下打量,先點(diǎn)頭再搖頭,“果然是上古淚魂,蘊(yùn)含神之精神力量,給人無比圣潔的感覺。可惜歷經(jīng)紅塵俗世,已非傳說中那樣透明無瑕了!”
“人在凡塵,豈能無七情六欲,這才是我原本該有的樣子。”
“上古神魂,無比強(qiáng)大,今日洗去你所有記憶,將來和我一起為血主效力吧!”
擎天冷哼回應(yīng):“邪門歪道,還想得到神之力量,真是癡心妄想!”
令狐淵不再答話,凝神運(yùn)功,周身金光滿溢,如朝陽光輝。擎天面色一凜,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襲來,好像困于方寸之間,無法動彈,無法呼吸。
他是魂形,在這虛無之地,不應(yīng)該有這樣的感覺,除非對方有更加強(qiáng)大的魂力。
令狐淵金光極盛之時,忽然外放,化為無數(shù)絲線將擎天之魂捆得結(jié)實(shí),像一個金色的蠶繭。
擎天急忙運(yùn)功,魂力中的浩然正氣驟然釋放,白光萬丈,從金繭中透射而出,金光銀芒交織,照亮暗夜空間。
幾息之后,白光漸漸衰竭,擎天的魂形并沒有突破金光束縛。
令狐淵得意道:“上古神魂固然強(qiáng)大,可惜你失了肉身,光比拼魂力,根本抵不過老夫的不滅之魂!”
他說著,再收緊金光,金繭壓縮,擎天的魂形被吞沒收縮,令狐淵更加得意,狂笑道:“等將你的魂魄收入我體內(nèi),慢慢被老夫魂力侵蝕,經(jīng)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洗去所有記憶,成空白之魂,到時你唯命是從,就能為血主效力了。”
他正得意忘形之時,又一道金色魂影沖進(jìn)鏡域,渾身金光燦燦,威如天神。魂影稍一停頓,化為一道流光沖擊,令狐淵魂力金絲被沖散,金繭消散于無形。
擎天看見盈月魂影,暗自哀嘆,表情流露惋惜之色。
盈月卻愉悅至極,向他頜首道:“可惜來晚一步,未及向師兄伸出援手,不過能與師兄黃泉路上攜手同行,也是幸事。當(dāng)務(wù)之急,先滅了這個邪魔!”
她氣勢如虹,不等擎天回答,又化流光沖向令狐淵。她是虛幻魂形,直接穿過令狐淵身體,后者周身金光激蕩,顫抖不已,表情相當(dāng)痛苦。
“你是令狐鋒那個賤婢?你也服了‘越神丹’,成了不滅之魂?”令狐淵驚訝反問。
“拜你所賜,如你所愿。今天拼個你死我活,看這不滅之魂是否真的不滅!”盈月豪氣萬丈,在氣勢上完全碾壓令狐淵。
說完,盈月之魂再化流光,反復(fù)穿過令狐淵身體,后者周身金光逐漸收斂,佝僂身軀,咯出幾口鮮血。
盈月的魂形同樣光芒暗淡,產(chǎn)生虛浮的幻像。兩人以魂力對撞,實(shí)質(zhì)上是兩敗俱傷的打法,雙方都受到重創(chu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