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主有何擔心的?”
慕容越略一思索,卻答非所問,“讓人日夜盯著他們,另外,到玄機閣調老闕頭的所有資料……”
夜色深沉,慕容越無法入睡,一個卷軸在手中打開又合上,又重新打開,上面只有寥寥幾行。“闕軒,青州人氏,辛亥年初秋入慕容世家,列為俗家弟子,資質平庸,五年未能升堂,練功急于求成,走火入魔,法力盡失……丁末年秋,意外墜下山谷,昏迷十日方醒……”
這老闕頭的經(jīng)歷簡單如一,一眼就能看穿,毫無秘密可言,這樣一個庸人俗人,渺小之極,他有什么秘密?有什么能力讓自己如此不安?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連幾天,闕修早出晚歸,經(jīng)常疲憊不堪,滿身灰土,有時還鼻青臉腫。月色之下,他向師父展示今天所學到的招數(shù),拳腳虎虎生風,頗有氣勢。老闕頭不時指點,心中暗自稱贊徒兒的天資過人,是練武的好材料。
闕修想練習兵器,老闕頭卻擺手制止他,還向林中使個眼色。徒兒會意,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舞得上下紛飛,讓人目不暇及。
休息之時,師父正色說道:“你能將對手的拳腳招勢融會貫通,還能舉一反三,化出兵器招式,為師十分高興。可惜這是速成,你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太少,這是致命弱點!”
闕修聽完有些沮喪,師父鼓勵他:“你放心,為師還有殺手锏,一定讓你脫穎而出!”
三天之后,艷陽高照,闕修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直奔擂臺前的檢錄處,他將一塊銀色的令牌遞進去,說道:“我要報名參加這次的比武大會!”
里面的掌事弟子翻看令牌,上面花紋繁復,正中用隸書寫兩個大字“余山”。他抬手將令牌扔出來,“從未聽說過這個門派,誰知道你是不是邪派的奸細!”
闕修正色說道:“我余山派也是名門正派,有資格參加這次大會,你不知曉是你孤陋寡聞!”
旁邊有一弟子低聲說道:“我聽師父說的確有‘余山派’,二十年前一度聲名鵲起,也是正派聯(lián)盟一員。”
掌事弟子還在猶豫,“參加比武大會十分兇險,生死難料,每人都要簽署生死文書,難道你不怕死?”
闕修二話不說,拿起毛筆在文書上簽下名字,掌事弟子踟躕之后,拿出一個金色的束帶正要交給他,忽然身后傳來一聲呵斥。
云隱飄然而至,凌厲的眼神掃過眾人臉龐,眾弟子趕緊起身施禮。“你沒有資格參加比武大會,因為你是慕容家的奴才,根本不是余山派弟子。”
闕修并不意外,“師父果然料事如神,他料到你們會這樣說。聽聞大會還有一個慣例,只要能接住上代弟子三招,任何人都有資格參加比武。在下愿意接云隱前輩三招!”
這次輪到云隱和眾弟子大吃一驚了。云隱是除了家主之外絕頂高手,執(zhí)掌戰(zhàn)堂,他的法力之高江湖誰人不知?當年收伏巖蟒之妖,云隱一掌震碎巖蟒靈身,百丈之軀轟然倒塌,江湖傳言,為之動容。今年這個毛頭小伙竟然敢發(fā)出挑戰(zhàn),真是自尋死路。
云隱輕笑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我不計較你的狂言,自行退去吧!”
闕修早已成竹在胸,“前輩百般托辭,就是為了阻我參賽?這似乎難以服眾啊!”
云隱冷笑道:“你既然執(zhí)意尋死,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