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瑤失蹤了。”開口的是眼鏡旁邊的一個胖子,一邊說話一邊還拿紙巾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警察和她的家人都在四處找她,因為有人說在這里見過朱瑤,所以警察就跑來了。”
“現在警察立案的速度這么快?”因為早上才和那個叫朱瑤的女生分開,所以常平想都沒想就說,“那我們也得幫忙去找啊!第五次恐怖副本的鬼物隨時都會出現,朱瑤可能會很危險!”
“常平。”那個胖子又擦了擦汗,“警察說朱瑤已經失蹤七天了!”
“七……七天?怎么可能?!”常平忍不住大喊起來,卻立馬又被身邊的人按住,重新壓低聲音說,“那這一周和我們一起進茶室的是誰?!”
“我們也不知道。”眼鏡搖了搖頭,眼神里也帶著些害怕,“這也是最恐怖的地方,不是嗎?如果朱瑤真的失蹤了七天,那就意味著我們第二次進茶館的時候,朱瑤就已經人間蒸發(fā)。”
“一直在我們身邊的朱瑤……”一直抓著常平手臂的健壯男生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表情也同樣感到后怕。
常平也開始覺得背后一陣發(fā)寒,那個漂亮愛哭但總是細心幫他們包扎傷口的女生,真的有問題?
“我剛來的時候那些警察還站在茶室門口。”眼鏡的牙齒都開始嚇得打顫,“他們說那家茶室都已經關門大半年了,里面根本就是一片廢墟。”
廢墟?
常平明明記得茶室里裝修非常豪華,燈光、桌椅和墻壁里種著的青竹都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難道只有他們幾個人看得見那間恐怖茶室嗎?
“你·們·在·做·什·么?”
就在四個人縮在角落里沉默的時候,一個幽幽的女聲突然從后方傳來。
那是朱瑤的聲音!平日里讓四個大男生眉開眼笑的聲音,這會兒聽來卻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召喚,怎么聽都覺得背后發(fā)涼。
“怎·么·了?為·什·么·不·回·頭·看·看·我?”朱瑤的聲音再次傳來,一字一頓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活人,“該·去·茶·室·了——”
茶室的鬼曾經說過,逢五逢十的時候幾位參與者會遇劫,可怕的厲鬼可能會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出現……可常平他們從沒想過,第五次副本的鬼物可能一直都跟在他們身邊!
“啊啊啊啊啊!”最先忍不住的是那個已經滿頭大汗的胖子,他知道那個“朱瑤”就在身后,所以只能向著正前方茶室的方向沖過去。
至少那里還有警察在!
對,有警察在!
“胖子……”常平和其他兩個人連忙跟了上去,只希望能夠離后面的“朱瑤”越遠越好。
可就在四個人拼命飛奔的時候,一陣陰風突然從他們腳邊吹過,接著四個人就不約而同地腳下一絆,直接撲倒在了茶室附近的幸福街大路上,雙腳一陣抽痛,連起身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可惡!”常平一拳捶在路面上,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后面的陰風越來越近。
難道他今天真的會死在這里?!
事到如今,常平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沒能珍惜曾經平靜而普通的生活,甚至覺得以前的生活無趣而枯燥,還曾經因為遇到恐怖茶室而感到刺激和興奮……
到了現在常平才發(fā)現,平凡而普通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
還有一直在等他回家吃晚飯的父母……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嗎?
常平絕望地閉上雙眼,再次沖著路面捶出一拳。
“老媽,他們在干什么?”就在四個大男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稚嫩但平靜的童聲突然從附近傳來,“這些大哥哥也要做無聊的螞蟻觀察日記嗎?”
“不準說老師布置的作業(yè)無聊。”接著響起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聲,隨之傳入常平耳朵的還有自行車在他們身邊停下的聲音,“這些大哥哥都沒有覺得觀察螞蟻無聊,你也要好好完成作業(yè),不要整天只知道跟你老爸學下棋。”
“快走啊!”常平掙扎地撐起身子之后,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嬌小女人將自行車停在一旁,車子的后座上還坐著一個五六歲的西瓜頭小男孩,一大一小都好奇地盯著他們看。
“你們快走!這里很危險!”
常平認出對方就是茶室對面那戶人家的年輕夫人和兒子,也是一直過著平凡生活的普通人,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卷進這件事情來!
“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