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揉了揉額角,有些疲憊的說:“白水沒味兒,給我端杯牛奶過來。溫?zé)岬模灰珱龅摹!?
辛勤去給他端了杯牛奶過來,按照要求,溫?zé)岬模踉谑中模瑹岫认袷莻鬟f一般,從手一直熨帖到心里。
“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
大哥對她的畏畏縮縮猶豫不決很是不滿,皺了皺眉頭,“哪里有那么麻煩,你自己想,想好了就做。別人跟你說什么,你聽聽就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別被他人左右動搖了。”
大哥是在勸她遵循之前的想法,離開薛家嗎?
果然還是不喜歡她。
辛勤低下頭。
“也不知道薛青遠(yuǎn)怎么受得了你動不動就悶起來不做聲的脾氣。”大哥說,“有什么,你就說出來,憋在心里不說,我們還能有讀心術(shù),一眼知道你在想什么嗎?”
“我不想說。”
辛勤好不容易硬氣一次。
大哥哼了一聲,“不想說就算了。”
他轉(zhuǎn)身要走,走之前還留了一句,“如果你想走的話,跟我說一聲,我送你。去美國,去日本,都可以,保證讓薛青遠(yuǎn)找不到你。”
辛勤其實(shí)并沒有想走那么遠(yuǎn)。
她最初的打算只是想要找個地方藏起來,躲起來,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等五六年,七八年,薛青遠(yuǎn)把她淡忘了,或者是又重新找了喜歡的女孩子,她又可以出來。
美國日本,太遠(yuǎn)了。
她不熟悉那邊的人,也不會那邊的語言,去了能做什么?
有些時候,人是矛盾的動物,比如辛勤。大哥越支持她離開,她反而更舍不得了。
環(huán)視四周。
薛家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她已經(jīng)熟悉了這里的生活,原本也是不打算改變的。現(xiàn)在為了臉上的傷,要被迫離開這里了嗎?她曾經(jīng)把這里當(dāng)做夢想里的最好的家啊。
那邊的桌子,她曾趴在那里吃水果拼盤。
那邊的沙發(fā),她曾在那里鍥而不舍的追過一部很不錯的電視劇。
那邊的吊燈,她曾踮起腳尖試著想要碰一碰吊燈漂亮的燈罩。
辛勤一步步的慢慢走回去。
太早了,薛青遠(yuǎn)還在睡,沒有醒來。
她坐在旁邊,看著薛青遠(yuǎn)的臉。薛青遠(yuǎn)長得很帥,酷酷的,臉很有輪廓,走出去的時候高大帥氣,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誰又知道這家伙其實(shí)壞透了,老是捉弄她,還想偷偷占她便宜。
可她被薛青遠(yuǎn)抱在懷里的時候,又真的很安心。
如果她沒有破相毀容的話。
薛青遠(yuǎn)真的是她最完美的選擇了。她喜歡薛青遠(yuǎn),薛青遠(yuǎn)也喜歡她。薛家的人都可以好好相處,以后也一定能成為一家人的。
辛勤把手輕輕的,輕的不可察覺的放在薛青遠(yuǎn)的臉龐上。
薛青遠(yuǎn)稍微動了一下,嚇得辛勤趕緊把手收了回來,雙手交握,一動不敢動。
突然,她感覺到手心里有什么,摸了一把,觸手黏膩,是有些透明的像果凍一樣的液體。
對了,她是有那種神奇的能力的。
剛開始來薛家的時候,她又黑又丑,用這個手心里不知道怎么分泌出來的液體,就能把自己養(yǎng)的白凈紅潤,那是不是……
這個液體對疤痕也會有效?
辛勤看著手上的液體,若有所思。
薛青遠(yuǎn)終于感覺到了旁邊坐了個人,睜開了眼睛,奇怪的看著她一大早就裝扮好了自己,“你起來的這么早做什么?哦,對了,今天該帶你去農(nóng)莊上玩了。上次你說喜歡的那個花,我讓他們種了很多,你要不要看看?你……干什么?”
辛勤笑盈盈的看著他,突然往前傾,撲過去親了他一口。
薛青遠(yuǎn)笑了起來,“干什么啊這是,大清早的,我都還沒有洗臉。”
“沒事,我也沒刷牙。”
薛青遠(yuǎn)一把抱住她,笑著說:“你這個邋遢鬼!我要收拾你。”
“不許。”辛勤說,“你要還想娶我,就不準(zhǔn)再欺負(fù)我。”
薛青遠(yuǎn)笑著說:“……這可算不得‘欺負(fù)’。乖,閉上眼睛。”
窗外太陽一點(diǎn)點(diǎn)升起,暖洋洋的,熱騰了整個世界。陽光是金燦燦的,樹葉是綠瑩瑩的,連兩人的親吻,也帶著粉嫩嫩的顏色。
這世上,只要好好過,哪有日子是過不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