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幕的夜空中,忽然煙花炸開,透過玻璃窗折射處五顏六色的光芒來。
新的一年到來了。
屋里的兩個人卻還依舊在彼此對望著。
舒虞努努嘴,思緒有點亂,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說,只能呆呆地看向窗外的一簇又一簇的煙花,直到許久后,煙花停下,舒虞才回神,看向周寒野。
“喔,這次要去多久?”舒虞像是慢半拍地問。
周寒野看著她。
“最短兩年。”
舒虞一臉訝異。
“不是,你繼續(xù)去營地我不攔著,但是兩年是不是時間太久了?”
“這次不是以視察陪同演練的人員去的。”周寒野回答。
舒虞想了想,好一會。
“真當(dāng)兵去了?”
周寒野沒回答,那就是默認(rèn)了。
“不是,你好歹是京城周二爺,這一大把年紀(jì),去當(dāng)兵,是不是晚了點,而且,這不是找苦吃嗎?車隊呢,賽車不玩了?”
“我這年紀(jì)也到了退役的年紀(jì),玩賽車這事,大牙更適合。”
“不是,周寒野,為什么啊?這是你本意嗎?你想去嗎?”舒虞困惑。
周寒野仔細(xì)打量她神情,確定只是困惑,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是我本意,想不想去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這大半年來,我一直來回在營地奔走,說實話,真正接觸了,確實挺有意思的,我前半生都是在為自己而活,活得肆意,活得瀟灑,活得轟轟烈烈,但一切喧囂過后,不過是年少輕狂里的記憶,于他人,沒有太深刻的意義。”
“所以您現(xiàn)在是要告訴我,您想從軍報國?做勇士去?”舒虞笑問。
周寒野捏了捏她的臉。
“別這么笑話。”
舒虞掙脫開,干巴巴地瞪著他,等著他繼續(xù)解釋。
周寒野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旁,看著外面的月亮。
“徐翔死后,那三年多我一直很迷茫,這些你知道的,后來與你相遇后,一切開始好轉(zhuǎn),生活像是有了一道光入內(nèi),讓我覺得活在還有點意思,然后到了今天,大仇得報,好像一切都明了了。”
周寒野簡單總結(jié)分析著自己的前半生。
舒虞看著他蕭疏的背影,走上前,從后面抱著。
“你就算是完結(jié)了前半生,但后半生不至于安排的這么凄苦吧,去營地兩年,萬一這兩年我變心了怎么辦?你是找到了新的人生前進的目標(biāo)和設(shè)定,但是這個設(shè)定是不是對我太考驗了。”舒虞十分不滿。
周寒野轉(zhuǎn)過身看向她,確定她眼中沒有難過,心頭那塊大石頭算是放下了。
“很難嗎?”周寒野捏著她下巴問。
“什么?”舒虞不解。
“獨守空房兩年,很難嗎?”他說得明了。
舒虞呵呵干笑幾聲。
“我為什么要委屈自己獨守空房兩年,我發(fā)現(xiàn)周寒野你是真的狗啊,明知道自己要去營地,現(xiàn)在突然跟我告白,然后跟我說要跟我共度余生,你這不是給我下套嗎?”
周寒野鼻音輕笑。
“舒虞,我從來沒想折斷你的翅膀過,說這些,只是想說,所以這兩年,你要是真的耐不住,有了新的追求,我不會攔著你。”
“嘖嘖嘖,這話好茶。”
周寒野眼神認(rèn)真。
“真的。”
舒虞拍下他的手。
“照你這么說,不告訴你,我也能直接找下家?”
“可以試試。”說得坦然,不過內(nèi)傷蠻重。
舒虞繼續(xù)捶啊捶。
“你這么自信,不怕咬了舌頭!”
周寒野搖搖頭。
“為啥?”
周寒野思緒飄遠。
“前一段時間在營地,遇見了一群了不起的人,正好營地組織了會親,看到了他們身后支持的那些人,覺得跟你都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