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榮生早就說過,哪一天她實(shí)在堅(jiān)持不下去了,只要她提,同意他倆離婚。
許靜安一方面存在妄想,一方面也怕傷了郁老爺子的面子。
五年前,她心懷竊喜撲進(jìn)這樁婚姻,以為那陽光少年依然如絢麗的光,會照亮她灰暗的世界。
其實(shí)記憶中那如暖陽的少年早就不在了。
他變成男人,不再愛笑,堅(jiān)硬且冷酷,
他也有了自己心愛的人。
一抹濕涼順著太陽穴蜿蜒進(jìn)鬢發(fā)。
翌日。
許靜安上班路上買了避孕藥,匆匆趕到公司。
兩年前,她大學(xué)畢業(yè)找工作,郁家奶奶直言不準(zhǔn)她拋頭露面去唱戲,讓郁榮生安排她進(jìn)了時光集團(tuán)。
下班的時候,南知晚約許靜安吃飯,定在時光旁邊的食府。
沿著長長的走廊往里走,許靜安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腳步一頓。
“小四,悠染要回來了,和你那個便宜老婆什么時候離啊?”
“郁爺爺怎么想的!放著大把優(yōu)秀的不要,給你找了個那樣的……最低配。”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語氣里滿是無奈:“還有三個月,就解脫了!”
離婚對郁辭來說,確實(shí)是解脫,用清白之身迎接紀(jì)悠染的回歸。
許靜安心口傳來一陣刺痛。
“怎么說人家都跟你五年了!”另一道聲音響起。
男人冷笑一聲,“當(dāng)年面都沒見,她就答應(yīng)了老頭子,不圖錢圖勢難道圖愛?不過是個把婚姻當(dāng)跳桿的撈女!”
“你和悠染不也有個五年之約嗎?”
郁辭的嗓音突然柔和起來,“陸三,別亂開玩笑,我和悠染……”
“小四,你倆也真可憐,硬生生被你家老頭子拆散。”
許靜安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心中一陣黯然。
四手聯(lián)彈驚才絕艷,她確實(shí)應(yīng)該悄悄的禮貌退場。
時至今日,許靜安也沒想通,郁榮生為什么把自己推出去截胡。
她想過自己可能充當(dāng)了郁榮生的棋子。
包房里傳來陣陣歡笑聲。
許靜安提起沉重的雙腳,朝前面走去。
在郁辭那個傲慢的圈子里,她不過是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一個笑話!
這個餐廳許靜安常來,可她滿懷心事,愣是繞了好幾圈才找到自己訂的房間。
南知晚看著她走進(jìn)去,笑著站起來張開雙臂擁抱她。
許靜安在她的笑容里發(fā)現(xiàn)了一絲黯然,微腫的眼皮讓她看起來有些憔悴。
“怎么啦?”
許靜安放下拎包,摟住她肩膀,直直地看進(jìn)她眼里。
南知晚說男朋友出軌了,她翻看了他的手機(jī),實(shí)捶,吐了,惡心了一整晚。
她和男友是彼此的初戀,六年戀愛長跑,見過雙方父母,計劃校服到婚紗,結(jié)婚已提上日程……
真閨蜜,失婚失戀都能湊到一塊,只能說這世界渣男當(dāng)?shù)馈?
南知晚酒量好,喝到微醺,而許靜安兩杯的酒量,趴在桌上醒酒。
喝醉的許靜安話有點(diǎn)多,問南知晚:“我是不是該狠狠訛郁辭一筆?”
不狠狠訛一筆,多對不起“撈女”這兩個字!
她明亮的眸子有些黯淡:“在他們眼里,我是草履蟲,是撈女,知晚,挺侮辱人的是不是?”
南知晚嚷:“滾犢子!”
暮色四合,倆人勾肩搭背走出食府。
“晚晚,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許靜安半醉,抱著同樣半醉的南知晚。
南知晚冷笑,趴她肩上說那男人她不要了,要搬家。
許靜安笑得眉眼彎彎:“我?guī)湍惆 !?
南知晚:“東西不多,我自己搞定,臭男人滾一邊去,只會影響搞錢的速度,咱以后專心搞事業(yè)。”
郁辭一出食府,就看見一臉漾笑的許靜安,對著某輛已經(jīng)離開的出租車揮手。
那樣惹眼的笑晃到了他的眼睛,他突然恍惚了一下。
朋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笑道:“喲嚯!小蠻腰,長相亦純亦媚,小四,你也喜歡這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