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舉杯痛飲之時,一曲動人心魄的琵琶聲忽然響起,千嬌百媚的女人們從幕后次第走出,如同綻放的花朵一樣分散開來,一名美若天仙的粉衣少女被她們簇?fù)碓谥虚g,似櫻花飄落般輕盈出現(xiàn)。
少女身段柔軟,風(fēng)姿綽約,一雙美目流轉(zhuǎn),僅是飄然掠過便讓在場所有人心跳不已,隨著琵琶聲變得急促,少女動作也是一變,她以足尖為軸,動人嬌軀也跟著旋轉(zhuǎn)起來,似乎下一刻便要翩然飛起。
梁蘊川和穆鑫如癡如醉地看著粉衣少女曼妙的舞姿,恨不得把眼睛都粘上去,閻錚則與兩人不同,他雖也覺得粉衣少女好看,但在見過紅白二仙那般絕世之姿后,尋常的女子已經(jīng)再難讓他生出驚艷的感覺。
此刻他的目光正落在其中的一片花瓣上,扮演那片花瓣的少女好像對舞姿并不怎么熟練,跳躍的動作明顯有些笨拙,像是一只剛出生不久的小企鵝,閻錚被她那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逗得不禁笑了起來。
看見臺下的閻錚,少女的眼眸忽然亮了起來,但分神的她立馬做錯了動作,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另一朵花瓣,搞得整個花朵都產(chǎn)生了一小片混亂,她不好意思地朝著閻錚吐了吐小舌頭,隨即繼續(xù)融入到舞蹈之中。
一曲舞畢,臺下響起了經(jīng)久不衰的掌聲,粉衣少女稍微調(diào)整了下呼吸,隨即走上前來,抬起清亮的眸子看向眾人,似是含著絲絲情愫,但很快她便轉(zhuǎn)身離去,跟著一同謝幕的女人們消失在了幕后。
杯盤狼藉,三人都多了幾分醉意,這場宴席也到了該結(jié)束的時候了。
一身紫衣的老板娘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她朝著三人道了個萬福,隨即道:“今日辛苦小梁公子出面趕走了那流氓,要不是小店的生意可就做不成了,為了答謝小梁公子,妾身今日可是把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不知小梁公子可還滿意?”
梁蘊川微微頷首,眼中光華閃動,似是還在回味剛才少女的舞姿,“許久未來溫香院,沒想到竟然出現(xiàn)了這般佳人,老板娘你可真能藏啊!”
“別說你挺長時間不來了,我這經(jīng)常來的也沒看見啊,老板娘何止能藏,簡直就是蓄謀已久。”穆鑫喝得滿面紅光,他交叉雙臂,不滿地“哼”了一聲。
老板娘掩面一笑,“穆公子說笑了,妾身哪里有藏私的理由呢?只不過因為淺櫻是妾身近些日子才從西南行省接過來的,之前未經(jīng)調(diào)教不敢拉出來見人罷了,這不兩位公子來了,妾身立馬就把她喚來了嘛。”
接著她俯身到二人耳邊,悄悄道:“不瞞兩位公子說,這淺櫻可還是處子之身,若是二位公子有意,今日便留宿在溫香院吧!妾身已經(jīng)提前準(zhǔn)備好了一間上房,保準(zhǔn)讓兩位公子滿意。”
“我最近事務(wù)繁忙,實在沒有過多的精力,今日還是算了。”出乎老板娘意料的是,梁蘊川并未同意,而是委婉地拒絕了。
穆鑫倒是有些心動,畢竟他總來溫香院,可以稱得上是老熟人了,那些庸脂俗粉早就讓他失去了興趣,今日能遇到這樣的美人,斷然沒有放過的道理,可是身為雪犼軍驍騎尉,他明天得去校場組織演武,若是今晚狂歡一場,明天定然爬不起來,到時候要是遲到了,就算他是穆家子弟也免不了一頓軍棍,所以他也拒絕了老板娘的邀請。
見兩人這般態(tài)度,饒是閱人無數(shù)的老板娘也有些無奈,這淺櫻本來就是她用來討好梁家的一塊敲門磚,可沒想到這塊磚打到門上不僅沒把門打開,還彈了回來,她內(nèi)心禁不住一通質(zhì)問,你們兩個究竟是不是男人啊?這樣一個美若天仙的小美人送上門都不要!
但老板娘也只敢在心中一頓吐槽,面子上她仍然要照顧到,畢竟桌上還有第三個人沒說話,她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隨即轉(zhuǎn)向閻錚:“閻公子明日沒什么事情吧!不如今晚就留宿在我們溫香院如何?”
不用老板娘問,閻錚也打算留在這里,畢竟他就是專程來找綠瓊的,但他剛想要開口回答就被身旁的梁蘊川打斷了,“閻兄不用拒絕,今日你的花銷我都包了,好不容易休假一次,就盡情在這里玩耍,有什么事等明天再來找我就是。”
接著梁蘊川對老板娘囑咐道:“好好招待我這位兄弟,不用吝嗇錢財,等下把你院內(nèi)的姑娘全叫過來,讓他隨意挑選。”
老板娘喜笑顏開,“小梁公子放心,妾身保準(zhǔn)把閻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安排妥當(dāng)之后,梁蘊川站起身和穆鑫一同下樓,閻錚也跟著站起身想要送一下,但梁蘊川擺擺手,示意他不用,隨即朝著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用說,閻錚也明白梁蘊川的意思,這是祝他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呢。
目送梁蘊川和穆鑫離開后,老板娘立馬朝閻錚貼了過來,雖說她稱閻錚為閻公子,但她知曉閻錚并無顯赫的身份,可看梁蘊川對閻錚格外重視的態(tài)度,保不齊將來能得到重用,所以她自然不敢怠慢,若是能伺候好了,說不定日后又多了一個靠山。
老板娘熱情地挽住閻錚的胳膊,拉著他向樓上走去,邊走還邊摸摸蹭蹭,倒像是閻錚被她騷擾了一樣,周遭的賓客見兩人如此親昵,眼神中皆是有些驚異,老板娘雖然年輕時候也是絕色,但是早已不以色侍人,眼下表現(xiàn)出這般模樣,不知伺候的是哪位身份尊貴之人?
在老板娘的陪同下,閻錚走上了樓,之前他雖能見到綠瓊,但花的錢只夠上到三樓,這頂樓還是頭一次來,這里的風(fēng)景果然更好,憑欄遠(yuǎn)眺,幾乎能夠?qū)⒄麄€清關(guān)鎮(zhèn)盡收眼底,連房間也是寬敞了許多,不僅配上了裝飾精美的家具,還點著香氣悠遠(yuǎn)的香薰。
看來無論何時,大家都還是想要享受的嘛,閻錚心說,當(dāng)然,他也知道,以他的身份可沒資格到這種地方來,主要還是沾了梁蘊川的光。
進了屋,老板娘先給閻錚倒了一杯茶,隨即問道:“閻公子在溫香院可有得意的人?還是妾身要按小梁公子所說,把所有姑娘都叫來,讓公子慢慢挑選?”
之前跳舞的淺櫻確實美麗,但閻錚不太喜歡看舞蹈,再說他本來就是想要找綠瓊的,哪有中途換人的道理,所以他不假思索地答道:“就叫綠瓊來吧!”
老板娘還想再問,可見閻錚語氣堅定,也就沒說什么了,她拍拍手,喚來一名小廝,叮囑道:“讓綠瓊動作快些,來六樓伺候貴客,其他東西也一并準(zhǔn)備齊全,都用最好的,不許偷工減料!”
“是!”小廝聽完點了點頭,很快便往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