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醫(yī)師家離開之后,閻錚直接踏上了歸途,與小醫(yī)師父母的一番談話讓他沉郁的心情一掃而空,斯人已逝,生者還要繼續(xù)未來的生活,想清楚了這些事,此刻的他覺得念頭通達(dá),心潮澎湃,不禁長嘯一聲,索性也不再乘坐馬車,而是僅憑雙腿疾行起來。
成為修士之后,閻錚接連遭遇激戰(zhàn),還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盡情感受自身力量,隨著兩道金紅色光芒在他的雙腿上閃過,閻錚的速度驟然提升,整個人如同一道幻影一般,順著大路朝著清關(guān)鎮(zhèn)飛奔而去,掀起的一陣氣浪,讓沿途的馬車都紛紛搖晃起來。
即使中間休息了兩次,全力奔跑的閻錚也只花了不到一日的功夫就走完了馬車將近兩日才能走完的路程,修士的身體本就遠(yuǎn)超常人,更何況閻錚的身體還經(jīng)過重生的反復(fù)錘煉和金靈元陽草的滋養(yǎng),更是比一般玉虛修士還要強上幾分。
法身則因人而異,尋常修士對于身體并不會刻意關(guān)注,畢竟有著各種護(hù)身法寶保護(hù),在戰(zhàn)斗中可以確保肉身安全,另外一點原因就是強化身體的丹藥和術(shù)法太少,鮮有人愿意花大力氣收集,也只有那些享受拳拳到肉感覺的體修才會格外注重肉體的鍛煉。
法寶分為本命法寶和通靈法寶,本命法寶是修士突破時與自身伴生的物品在吸收了大量的天地靈氣之后擁有了威能,與修士本身關(guān)系緊密,損壞時會對修士造成反噬,而通靈法寶則是由煉器士將某些威能注入到物品之中,只要灌注靈氣就能再次施展出來。
神通與法寶類似,分為先天神通和后天神通,顧名思義,前者就是在修士突破時覺醒的神通,屬于修士自身的某種強大天賦固化而成,而后者就是修士在修煉過程中于天地之間產(chǎn)生了某種感應(yīng),從而領(lǐng)悟到的獨到法門。
也只有全面兼顧這四個部分,一個修士才算形成了成型的戰(zhàn)斗體系,現(xiàn)在閻錚的神魂和法身還算尚可,法寶和神通則一無是處,先前在大量妖獸消耗,又實施偷襲的情況下,他才勉強戰(zhàn)勝了幾名洛家的修士,而面對洛亭時,他則毫無反抗之力,最后依靠紅紗菩提的強大恢復(fù)力才完成了反殺,若是洛亭的狀態(tài)再好一些,他絕不是對手。
可以這么說,以閻錚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擺開陣勢與另一名配置齊全的玉虛修士對戰(zhàn),哪怕對方也是一名跟他一樣剛踏入玉虛境界不久的修士,他的勝算也不會太高。
……
約莫傍晚時分,閻錚返回了清關(guān)鎮(zhèn),雖然天色已晚,但街道上還是有著不少人,吆喝聲、談笑聲此起彼伏,婦女老人圍坐在大樹旁乘涼,不時地拉著家常,小孩子們則聚在一起歡快地玩耍,好一派溫馨的景象。
差事辦完,閻錚本打算直接回軍營,但想到出來一次不容易,玩?zhèn)€盡興明天再回去也無妨,再說他一去幽境這么長時間,也有些想念綠瓊的歌聲了,于是就在路邊找了個小攤隨便吃了幾口,之后走進(jìn)了街巷的深處,去往那棟雕梁畫棟的六層小樓。
“啪!”
“臭婊子,都到青樓了還裝什么貞潔烈女,不想服侍大爺,大爺今天給你一個嘴巴長長記性,下次要是還這樣,小心大爺把你埋在牌坊下面。”
“桑媽媽,你也真是老眼昏花了,居然找這樣沒經(jīng)過調(diào)教的雛兒來,也不怕砸了你們溫香院的招牌,若不是大爺賞你幾分薄面,今天定要這丫頭好看。”
才剛走近,閻錚便聽見了不遠(yuǎn)處傳來的一陣嘈雜聲,不知怎地,小樓門前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其中還有不少是客人,身旁都伴著姿容艷麗的女子,顯然是被趕出來的。
閻錚穿過人群走上前去,定眼一瞧,這才看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見一名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男子正指著一名楚楚可人的女子破口大罵,任憑身旁涂脂抹粉的老鴇如何勸說也無濟(jì)于事,而那名女子雙手捂著紅腫的臉頰,跪坐在地上一言不發(fā),雪白的脖頸像是天鵝一般挺立著,始終沒有低下頭。
看那女子并無半分服軟的態(tài)度,尖嘴猴腮的男子越發(fā)地惱怒起來,他一把推開了拉著他的老鴇,抬腳便向那女子踢去,這一腳隱含著裂風(fēng)之聲,若是以女子這柔弱身軀挨上一下,定然會皮開肉綻。
“砰!”
雖然那女子并不是綠瓊,但以閻錚的性子自是不愿看著這般情形在眼前發(fā)生,他從人群中飛速閃出,替女子擋下了這一腳,隨后輕輕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對著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拱手,道:“老哥,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何必還要再施辣手呢?再說溫香院本是供大家玩樂消遣的,經(jīng)這么一鬧,豈不是敗了大家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