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他點點頭,露了絲笑容算是客氣,“很難得啊,大老遠地跑到這邊來錄音。”
“是的,我們來得很不容易,可你們上海人好像不太歡迎我們。”我輕聲說。
“要錄音怎么不跟我說呢我可以給你安排的。”
見我終于開口說話,他的臉色立即柔和了許多,目光浮云般在我臉上溫柔地掠過,我卻感覺被刺了一下似的,很不適應地別過臉,他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這才轉(zhuǎn)過身吩咐旁邊的那個年輕女孩,“小林,去跟肖經(jīng)理說,讓他們先錄,我們遲一點沒關(guān)系。”
女孩很不服氣地橫了我們一眼,一萬個不情愿地進去了。
“哦,她是我的助手小林,年紀輕,說話多有得罪,你們別放在心上。”耿墨池突然變得客氣起來。馮客連連說,“哪里,哪里,小姑娘嘛,我們怎么會跟她計較,還請問這位先生,貴姓哪”
“她知道。”耿墨池指指我。
“考兒,你上海有熟人怎么不早說呢”馮客吃驚地推了我一把,“還愣著干嗎,還不趕緊給我們介紹。”
我看了他一眼,他正好看著我,眼神柔軟如波光蕩漾。我連忙低下頭,不敢正視,輕聲跟馮客說:“他是耿墨池先生,演奏愛的系列曲的”
“喲,原來是耿老師啊,失敬失敬,”我話還沒說完,馮客就伸出了手,“知道,知道,太知道了,您的音樂在我們湖南那邊很受追捧啊”
“是嗎”耿墨池客氣地跟馮客握握手,很有分寸地笑了笑。
“是啊,很多人都喜歡你的音樂,”馮客如是說,“當然,這還得感謝我們的白主播不遺余力地推廣啊,你的每一首曲子都不止一次地被她在節(jié)目里用過”
“哦”他看著我,眉毛奇怪地揚了起來。
我立即窘得滿臉通紅,有一種被人揭穿老底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