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識這一個月來,幾乎都是葉梓夕主動約她、給她打電話。她似乎對許詡很有好感,非常自然的表露出想要成為閨中密友的態(tài)度。
這種親近,讓許詡有點意外,也有點不適。加之工作又忙,梓夕的十次邀約,許詡大概能去一兩次。
可葉梓夕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疏離,始終進退有度,親切而體貼,慢慢的,許詡也習(xí)慣了她的存在。某次許雋問她:你又跟葉梓夕去吃飯怎么比我還親她答:我們是朋友了。
有的時候,許詡也分析過跟葉梓夕的關(guān)系她從小就是跟家里兩個男人長大,并沒有跟年長女性相處過,缺乏女性柔和的關(guān)愛。而葉梓夕這個心智成熟、性格溫柔的朋友的出現(xiàn),恰好填補了這個空白
情感空白的填補,往往意味著人會更幸福。
但現(xiàn)在,葉梓夕死了。
許詡從早上到現(xiàn)在,盡管一直在工作,但腦子里似乎總有一處懵懵的像一團麻,胸口也好像始終氣息不順。
現(xiàn)在她后知后覺的明白了,這種感覺,叫做難受。
她一直被動接受葉梓夕的情誼,現(xiàn)在好難受。
沉默僵坐間,手機忽然響了,陌生的號碼。
那頭的聲音恭敬而溫和:“您好,是許詡小姐嗎打擾您了。我是渡輪旋轉(zhuǎn)餐廳值班經(jīng)理。今天中午您跟梓夕小姐訂了位置。但我們一直聯(lián)系不到梓夕小姐”
許詡握著手機,低下頭,看著暗青色地板上的影子。
“對不起,我們來不了。”
沒有許詡在場,季白詢問得更細致,包括昨天葉梓驍遇到葉梓夕時,對她說了什么話;晚上跟女性朋友呆到幾點,在什么位置。
對著季白,葉梓驍沒有了那份尷尬,也沒什么表情,很配合的一一作答。
只是季白問道“為什么對葉梓夕說對不起時”,他沉默片刻,答:“許詡說上次梓夕受傷,我沒有果斷的救治。我是為這件事道歉。你們也可以去問許詡。”
姚檬補充問:“昨天下午為什么一個人逛幾個小時都去了哪些地方”
葉梓驍看著她漂亮的臉,猛的想起許詡的話:你對女人的興趣和關(guān)注,比正常人更強烈
有些心煩的偏過頭去,再不直視姚檬一眼,硬邦邦的答道:“因為許詡跟我吵架了。這位警官,私人問題我不想再回答。”
詢問完葉梓驍,季白先回辦公室,吩咐人查找葉梓驍?shù)牟辉趫鲎C據(jù)。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好幾個人都能證明他跟一名女性朋友去開房,酒店值班經(jīng)理和監(jiān)控錄像都能證明,他是凌晨5點離開的。
季白吩咐人把葉梓驍放了,拿著煙盒到了走道里。剛點了根煙沉思,就聽到清脆的聲音傳來。
“許詡,你怎么了”是姚檬。
季白抬眸望去,兩個女孩坐在拐角處的走道上,那里是檔案室門口,沒什么人。
“沒事。”許詡低著頭。
姚檬嘆了口氣。
季白沒再看她們,徑自靠在走廊抽煙,想著案情。
這時,只聽姚檬柔聲說:“許詡,你如果不開心要講出來。我們是朋友。”許詡沒做聲。
姚檬也沉默下來。昨天看到葉梓驍,她還蠻驚艷。看到他對許詡似乎頗有情意,她覺得難以想象,因為這兩個人實在不搭。今天聽說他是葉家四少,她更震驚。
但姚檬并不喜歡葉梓驍這種男人。因為她內(nèi)心有股傲氣。這種二世祖,既讓她感到高不可攀,又不大令她看得起。
所以葉梓驍跟別的女人去開房,她覺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但是對著許詡,她的心情有點復(fù)雜。平心而論,她覺得許詡不該栽在葉梓驍這種男人手里。但是如果許詡真跟葉梓驍好了,她好像又有一種舒暢的感覺
想了想,姚檬說:“是因為葉梓驍,對不對這個男的許詡你慎重考慮,畢竟他的背景跟我們都不同。但如果真喜歡了,我也支持你。”
這頭的季白吸了口煙,偏頭再次朝她們看去。
誰知許詡頭也不抬的打斷她:“為什么你認為我是在為葉梓驍難過現(xiàn)在我不想說話,你能不能走開”
姚檬完全沒想到,一向溫順的許詡會突然這么不留情面的呵斥,當即臉就有些紅了,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季白,咬了咬下唇,什么也沒說,起身走了。
季白看著姚檬淚光盈然的跑開,再看了看坐在原地、臉也有些紅的許詡掐熄煙頭,徑直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