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詡非常苦逼的用盡全身力氣跑了起來。倒不是怕他,而是聽說過,季白曾經(jīng)幾次把不滿意的人從刑警隊攆走,從不手軟。許詡想做刑警,她絕不能讓自己被攆走。而且她也明白,季白的體能要求其實是為她好。
因為怕他在后面跟著,許詡不敢松懈,跑了大半個圈,察覺身后沒有腳步聲,轉(zhuǎn)頭一瞧,霧氣彌漫,他根本就沒跟上來。
許詡松了口氣,稍微放慢度,體能也得循序漸進不是。
誰知又跑了半圈,卻見前方的器械鍛煉區(qū),矗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此時霧氣已經(jīng)散去不少,晨光透射在草坪上。季白背對著她,正舉起某個看起來相當沉重的器械。他的背影看起來非常高大,t恤下每一寸肌肉,都慢慢顯露出緊實的線條輪廓。而當他把器械放下,那噴張的肌肉又收了回去,背部線條重新變得修長勻稱,在陽光中投下柔潤流暢的剪影。
許詡一直覺得他雖然高大,但不顯得壯實,沒想到他這么有肌肉。許詡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懂得欣賞人的外貌美。她一向不喜歡孔武有力的男人,而是欣賞清秀清瘦的男人。以她的審美觀,季白長得是好,但這一身肌肉,盡管不顯得腫脹,甚至是勻稱的,但還是給他外貌減分了。
正出神間,季白卻像察覺了后背的視線,忽然回頭。陽光下,一滴汗水沿著棱角分明的臉滑落,沉黑的眼盯著她,仿佛在無聲的質(zhì)問:你這是什么度
許詡幾乎是觸電般加,默默的從他身邊跑遠了。
跑完步剛好七點半,辦公室還沒有人。許詡不太喜歡頂樓食堂的油煙味,把早餐放在小會議室,又拿了份報紙放在邊上,就離開了。
警局大院有專供洗浴的地方,等許詡洗完澡回到辦公室,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后。剛推開小會議室的門,她就愣住了。
季白坐在她選好的位置上,左手拿著報紙,右手正把一個水晶蝦餃放進嘴里。而他面前的餐盒,已經(jīng)空空如也。
許詡愣住,他只抬眸掃一眼她:“坐。”
他為什么吃了她的早餐
季白的眼睛還停在報紙上,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吃你這頓早餐,是想告訴你,身為刑警,懂一些人情世故是必須的。刑偵工作需要依靠群眾提供線索,一個只懂專業(yè)、不懂世故的警察,如何得到群眾的支持”
許詡繼續(xù)愣。
季白:“你知道給我準備早餐,還不算沒救。不過以后不必準備了,我的隊伍里不需要這一套。”
許詡這才明白:季白誤會了。
其實這不能怪季白自作多情。他不太喜歡食堂的油煙味,每天早上鍛煉完后,都會到小會議室吃點東西,順便看報紙。多年下來,隊里所有人都知道。而且他一定會坐在這個位置,陽光正好照進來,但又不會太刺眼。
今天他一進小會議室,就看到自己的位置上,放得整整齊齊的早餐和報紙,而辦公室只有許詡來了,必然是她準備的。
以前也有過一兩次,女警敲開辦公室的門,問季白要不要早餐,他當然拒絕了。但現(xiàn)在對象是許詡,他不會認為,她有別的念頭。他只想這個書呆子能想到討好上司,倒也難能可貴。不能打擊她努力做出的轉(zhuǎn)變,索性接受,順便教教她人情世故。
更何況,她買的是他最鐘愛的水晶蝦餃。
然而他訓完話,就見許詡那漆黑干凈的眼睛盯著自己,秀氣的眉毛已經(jīng)蹙了起來:“你搞錯了,這是我的早餐,不是為你準備的。”
屋內(nèi)瞬間陷入沉寂。
季白放下報紙,盯著她,不說話。
許詡這才隱隱感覺,自己可能說得太直接了,掃了他的面子。斟酌片刻,決定妥協(xié):“如果你喜歡,我明天可以給你帶一份。”
“不必”季白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像棵樹一樣籠罩住她,淡淡的笑了,“既然這樣,這頓早餐我不能白吃。明天你提前一個小時到,我親自監(jiān)督。”
提前一個小時,就是要五點出門許詡還有點愣,季白已經(jīng)跟她錯身而過,走出了小會議室。
等許詡再跑到食堂,早餐已經(jīng)賣光了。只好饑腸轆轆回到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同事們?nèi)齼蓛啥紒砹恕Rγ侍嶂鴥纱』\包走了進來,笑呵呵的說:“剛出籠的包子,我家那片兒特有名。多買了一袋,誰要”
大家都說吃過了,姚檬拎著一袋走到季白門口:“頭兒,吃了嗎”
季白還在看報紙,臉擋在后頭,聲音淡淡的:“吃過了。”
姚檬吐吐舌頭,提著早餐回到座位,卻見許詡向來清黑冷冽的眼,緊盯著她手里的包子,聲音悶悶的:“能不能分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