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過后,婆婆幫李明收拾行李。李明拼命往行李里塞T恤衫和運動短褲,他聽說夠酷的西方男孩兒都這么穿。可是婆婆卻堅持要他帶上長袖襯衫和牛仔褲。
“你得防寒。”凱瑞婆婆教導(dǎo)道:“要知道,那邊有時候可能會很冷。”
李明只當(dāng)凱瑞婆婆在異想天開,她壓根就沒去過歐洲,怎么會知道那邊冷不冷。不過他拗不過婆婆,從來都拗不過,只能被迫塞幾條長褲進去。好在李明很想得開,他已經(jīng)計劃好,這幾條長褲可以用來墊他未來的衣柜底。
接近中午,李明才來到機場,不是市里有名的機場,是城郊一個不太知名的小機場。坦白說,這里更像是一片荒草地,如果不是通知書里附帶的地圖,李明發(fā)誓這輩子也找不到這個鬼地方。
一進機場,李明就看到了他要乘坐的飛機。他很確定這就是他要坐的那一架,因為只有這一架。可是他寧愿相信還有另外一架,因為這架飛機看上去實在有點……古老。
是的,古老。看上去就像哪個老電影里的道具。
飛機不算小,標準的客機體型。然而除了骨架外,飛機的主要材料看上去并不像金屬。覆蓋飛機整體的是另一種材料,李明說不清那是種什么材料,那種白里泛黃的顏色,看上去就像用舊的牛皮紙。幾個深綠色的螺旋槳掛在機頭和機翼兩側(cè),李明很懷疑它們是不是用藤蔓編織成的。
負責(zé)接待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兒,穿著藍綠兩色的夏威夷襯衣和咔嘰布短褲。一頭卷發(fā)理得很滑稽,還在嘴唇上留了兩搓八字胡。他叫阿爾方斯,據(jù)說是這架飛機的飛行員。
“這東西能飛嗎?”李明問他。
李明的問題好像難住了阿爾方斯,他瞇起小眼睛,深思良久:“但愿能飛。”
但愿?那是什么意思?
看著李明奇怪的表情,阿爾方斯哈哈大笑起來,他摸了把李明的頭發(fā):“放心,伙計,即使沒有我,它一樣能飛。”
李明懶得理他,他甩開阿爾方斯的手,向著機場的一側(cè)走去。他早該想到這家伙就像他的頭發(fā)一樣滑稽。
而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東西。
一輛加長版的悍馬車,通體漆黑色,車頭方方正正,棱角分明,有點像變形金剛的標志。即使是在這座都城,這種車也并不常見,它們只屬于那些非常富有,同時又非常愛顯擺的一群人。
不過李明恰巧見過,他原來的班上就有這么一位“非常富有又非常愛顯擺”的家伙。
那著實是個招人厭的家伙,即使他的成績始終在班里一流,但李明就是說不出的討厭他。真不明白他憑什么總能讓班里的女孩子尖叫。那家伙叫馬修,平日里永遠穿成一副白馬王子的樣子,頭發(fā)亮的就像在油缸里泡過。更招人厭的是,他每天都會坐著他家那輛加長版的悍馬車上學(xué)。在學(xué)校門口,他的管家會為他開好車門,然后做出“請”的手勢,附帶著一句萬年不變的……
“請吧,少爺。”
對!就是這句。
哦!不,等等……
李明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當(dāng)他回想這些的時候,他真的聽到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就連說話人的聲音都一模一樣。
但是緊接著,他就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那是馬修的管家,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悍馬車門旁,為他的少爺開著門。能想象么?多么古怪的一家,他們的管家這么熱的天還穿著一身西裝。
不過李明討厭的并不是這位管家,而是……
“喲,這不是李明嗎,來得正好。”
馬修的聲音接踵而至,一如既往的令人惡心。李明甚至不想順著那聲音看去,但是這由不得他。他剛要扭頭就走,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按住了他的腦袋,硬生生的把他的頭轉(zhuǎn)了過去。
“嘿!放開我!”
李明大聲抱怨著,可是那管家的手很有力,他只有抱怨的份兒。他忽然想起了很多超級英雄,他記得在這種時候他們都能奮力掙脫。可惜他到底還不是英雄,掙扎了一陣兒,他的腦袋終究被扭向了馬修的方向。
“你們要干什么!”李明沒好氣兒地叫道,一雙白眼兒極不情愿地瞟向了馬修。
然而,這一看,李明卻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說不出的寒意竄上背脊。
不!那不是馬修……那不是他熟悉的馬修……
他并沒有看到馬修的臉……而是看到了另一個人,只見馬修和一名仆從正把一個人搬下車,那是一個身著彩色衣服的男孩兒,他似乎十分虛弱,沒有半點意識。更重要的是,他全身上下流滿了一片斑斑的——血!
“他是誰?”李明奇怪道。
馬修搖了搖頭,他似乎對這個男孩兒的身份也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艾爾。”
馬修輕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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