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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帥帳已經是深夜。程宗揚驚訝地表現,頭頂的星空居然如此明亮。銀河由南向北橫貫整個天空,就像一條璀璨的星河在頭頂流淌。而月光也毫不遜se,絲毫沒有曹孟德所說「月明星稀」的景況,而是星月齊輝,數不清的星光與明月一起,將草原映得一片明亮。
程宗揚剛睡了一覺,jing神正旺,看到這樣的美景,他舍不得再回到那個狹小的帳篷里,索xing爬到山丘高處,觀覽草原的夜se。
空氣像水一樣清涼,沁人心脾。無邊的青草在夜風中緩緩搖蕩,月se與星光像水滴一樣凝聚在青草的葉尖,隨風閃動,宛如一片用無數珍珠匯集成的chao水,明亮而且鮮活。
程宗揚在草地上躺下,盡力伸展四肢,感受著夜風從身上拂過的舒軟感覺。整具身體仿佛與身下的草原融為一體,向天地盡頭遠遠延伸開去。無數繁星映襯下的夜幕,仿佛嵌滿華美寶石的天鵝絨,柔軟地蓋在身上。天空與大地離得如此之近,似乎一伸手,就能掬起銀河中微涼的星塵,聽到它們碰撞時水晶般悅耳的輕響。
程宗揚沉醉在這美不勝收的無邊夜景中,紛亂的心緒變得恬靜,呼吸漸漸柔和。整個人就像一顆釀在酒中的漿果,不熟透,不醒來。
但這個夜晚注定是不平靜的。就在程宗揚醉心于這個陌生時空的美景時,一個人影風一樣掠過靜寂的草原,黑se的背影透出濃濃的殺機。
山丘下背風的坳處,有一頂小小的帳篷。軍團的士卒大多八到十人一帳,而這座帳篷只住了一個人。因為這頂帳篷的主人是一個少女。
下午的戰(zhàn)斗中,月霜肋骨斷了兩根。王哲雖然沒說什么,但韓庚整個晚上都yin沉著臉,一回軍營,就下令收走了她的馬匹和武器。
月霜大為不滿,「我也是第一軍團的士兵,為什么我就不能上戰(zhàn)場?我的劍術雖然不好,但半獸人的勇士也斗不過我!」
韓庚的回答只有兩個字:「閉嘴!」
月霜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哽咽道:「我知道,你們就是看不起我,嫌我拖了你們的后腿,這種事……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韓庚頓時慌了手腳,壓低聲音道:「不許哭!師帥是怕你出什么意外,戰(zhàn)場間生死懸于一線,刀箭無眼,萬一傷了你,我們后悔都來不及。」
「不讓我上戰(zhàn)場,要我還有什么用?」
韓庚道:「只要你傷勢痊愈,莫說上戰(zhàn)場,就是你獨領一軍,師帥也必定允可。」
月霜驚喜地揚起臉,「真的!」
韓庚肅容道:「先養(yǎng)好傷再說。」
月霜臉se又垮了下來,「可我的傷什么時候才能好啊。」
韓庚沉默片刻,將那粒藥丸遞給月霜,「夙教御為你煉制的。可以激發(fā)體內真陽,驅除寒氣,你先留著,待治好外傷再行服用。」
月霜接過藥丸,「韓師哥,謝謝你。」
韓庚心里微嘆一聲。自從月霜當年被人重掌擊傷后,入體寒毒始終驅除不去,這十余年來,她名藥奇方不知吃過多少,寒毒之傷僅能壓制,不能根治,也虧得太乙真宗勢力雄厚,夙教御等人尋遍天下,各種名貴藥物源源送來,師帥更不惜損耗真元,續(xù)上她斷裂的經脈,才保住她一條小命。也因此師帥喪失了將九陽神功全功的可能,十余年來停留在第八陽境界,再無寸進。
這些都是月霜所不知道的。上陣殺敵,都是他們這些男兒的事情,只要她能一生平安就足夠了。
臨走時,韓庚又想起一事,「對了。師帥要我告訴你,下午救你的那個年輕人也在軍中,明ri找個機會,你該向他當面道謝。」
一想起程宗揚那不要臉的一捏,月霜就恨得牙癢。那個無恥之徒!月霜恨不得一劍刺死他!
韓庚走后,月霜小心地解開衣服。
折斷的肋骨已經被重新接好,放上固定的木板,用繃帶纏緊。活動時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比她預想的要好了很多。至于內傷嘔血,她早就習慣了,多一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還有一處,是ru側的抓傷,那個混蛋就是抓住她受傷的部位,下流地揉捏。還要向他道謝!月霜憤憤地想著。然后她驚訝地發(fā)現,自己粉嫩的酥胸上竟然完好如初,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紅se印痕,竟然已經愈合了。
月霜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記得獸蠻人的利爪像刀鋒一樣穿透自己的皮甲,撕開肌膚,衣甲都濺上血跡,怎么會短短兩個時辰,就痊愈了呢?
月霜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再想了。她掩好胸ru,和衣躺在鋪上,思索著明天要向師帥再要一把佩劍,或者是天策營配備的大刀也不錯。
半夢半醒間,一聲細微的異響驚動了月霜。她從小在這支大漢最jing銳的軍團長大,對危險的jing覺遠比常人敏感。她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一邊睜大眼睛。
一截刀尖刺穿牛皮制成的帳篷,向下緩緩劃開。穿著黑衣的刺客屏住呼吸,一點一點割破皮帳,然后挑開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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