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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兄一場好睡。」
帳外一聲大笑使程宗揚驚醒過來。
參軍文澤踏步進來,將手里的托盤擺在地上。
程宗揚這才意識到天se已經(jīng)是夜間,如水的月光泄入帳內(nèi),灑下一片耀眼的銀霜。
「咦?」看到程宗揚身邊茂密的青草,文澤不禁露出訝異的目光。
程宗揚也一片迷茫,他不記得自己是睡在草叢里,可這會兒席下的青草已經(jīng)有半尺深,幾乎蓋住了他的身體。愣了一會兒,程宗揚疑惑地問道:「草原上的草都長這么快嗎?」
文澤搖了搖頭,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程宗揚一眼。
程宗揚苦笑道:「別這樣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許是此處水脈有異。」文澤放開此事,笑道:「程兄一路遠來,想必是勞累了。軍中無酒,些許肴飯,程兄慢用。」
木制的托盤里只有一小碗粳米,卻放了兩大塊煮過的肉塊,另有一碗肉湯佐餐。餐具是一支切肉的銅匕,一雙木箸。程宗揚在飛機上只喝了兩口咖啡,這會兒正餓的難受,當下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飯肴入口,程宗揚覺得有些不對。粳米吃起來索然無味,分明是放了不知多久的陳米。那兩塊肉不知是什么動物身上的,份量夠足,卻又粗又硬,而且一點鹽都沒加,完全是白水煮出來的。
文澤解釋道:「程兄莫怪。我軍出塞已三月有余,菜蔬稻米已經(jīng)用盡。這點粳米還是省下來的。連大將軍平時也吃的白水馬肉。」
馬肉?程宗揚還是頭一次嘗到馬肉的滋味,這多半是一匹老馬,味道有夠難吃的。他勉強吃了幾口,便放下匕箸,「多謝文參軍,我已經(jīng)吃飽了。」
文澤卻沒有離去的意思,他拂衣在程宗揚面前跪坐下來,說道:「看程兄相貌,也是六朝人士?」
程宗揚心道:來了。大軍在外征戰(zhàn),營中突然來個陌生人,作為參軍,文澤肯定要探明他的底細。
程宗揚飛快地想著,把他給藺采泉編的故事重新演繹一遍。文澤聽得極為認真,聽說他是商人,問道:「程兄平常在何處經(jīng)商?做的是什么生意?」
程宗揚這會兒連一個地名也說不上來,只好含糊道:「在六朝內(nèi)陸,過了大雪山就是。」
文澤含笑道:「程兄的服飾與我六朝多有不同,不知來自哪個部族?」
程宗揚看看自己的襯衣,硬著頭皮道:「阿瑪尼。」
文澤擰眉思索,阿瑪尼?莫非是盤江以南的部族?
程宗揚靈機一動,拉開背包,拿出皮夾,「這是我們販賣的皮貨。」
文澤突然間目露jing光,沉聲道:「程兄的貨物可否借我一觀?」
程宗揚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么強烈,不就是一個皮夾嗎?還是空的,一分錢都沒裝--裝了他也用不了啊。
程宗揚把皮夾遞過去,文澤卻沒理會,而是拿起他的背包,學著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把拉鏈拉開,合上,然后再次拉開。他重復(fù)開合著拉鏈,目光越來越熾熱。
拉鏈!程宗揚明白過來,吸引文澤目光的不是那只皮夾,而是背包上的金屬拉鏈!
在程宗揚那個世界,人類大規(guī)模使用拉鏈也不到一個世紀的時間,這種現(xiàn)代人已經(jīng)習以為常的物品,以其方便實用而改變了人類的生活,與原子能的應(yīng)用一起,被稱為上世紀最重要的十大發(fā)明。
看著文澤閃動的目光,程宗揚有種夢幻的感覺。一支古代軍隊的文職軍官,認真審視著一條二十一世紀生產(chǎn)的拉鏈,那感覺就像看到張飛吃麥當勞,楊貴妃跳迪士高。
「奇思妙想!巧奪天工!」文澤連聲贊嘆,「以銅為牙,對列為鏈,機關(guān)一動,鏈牙便即嚙合。開閉自如,天衣無縫!」
他抬起眼,心悅誠服地說道:「程兄的制藝好生了得!」
程宗揚一陣慚愧,在他的世界里,身邊的拉鏈隨時可見,但他從來都沒有仔細看過,對拉鏈的結(jié)構(gòu)一無所知。而文澤一眼便看出其中的關(guān)鍵,這份眼力和敏捷可比自己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