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家規(guī),門有門規(guī),巫咸門傳承至今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年。雖然早已人才凋零,門人也沒幾個,但這門規(guī)卻一直都在。若馮文博只是馮高峰的兒子,沒有入得巫咸門,倒是沒什么,馮文博若愿意,客氣尊敬一點,可以根據(jù)父親和夏云杰的輩分關(guān)系,叫夏云杰一聲師叔,若不然也完全可以繼續(xù)叫夏云杰小夏。畢竟兩人年紀相差甚大,馮高峰也早已過世多年,反倒是后者稱呼更適合現(xiàn)代這個社會的發(fā)展。
但馮文博既然已經(jīng)入了巫咸門,也就是巫咸門的弟子,夏云杰身為一門之主,卻是不好再跟他客氣,聞言便松了手,只是看著滿頭銀發(fā)的馮教授,想起自己要叫他名字,他卻要叫自己師叔,卻又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馮文博身為老師本就看重尊師重教之道,而中醫(yī)也歷來重師門傳承,所以突然冒出來這么一位小師叔,馮文博倒沒覺得有什么不自然,相反他心里還很興奮很激動。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師祖的關(guān)門弟子,年紀雖小,指不定卻有一身巫門真本事。就算沒有什么真本事,但師祖既然是正常死亡,總會在去世之前把一些本門“秘籍”什么的傳給他,以免道統(tǒng)失傳。不像他父親,死得突然,什么都沒留下,以至于他這個巫咸門弟子除了會點醫(yī)術(shù),連最基本的巫門術(shù)法都不會。所以夏云杰一松手,馮文博馬上又道:“師叔您稍等,我先給您找些換洗的衣服。等您沖完澡后,我們再詳聊。”
“這樣也好,那有勞你了。”夏云杰點點頭,很想端出點門主的架勢,只是到了最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句客氣話。
“師叔您客氣了。”馮文博急忙回了一句,然后便滿心歡喜地匆匆到樓上給夏云杰翻找換洗的衣服。
不消片刻,馮文博便捧了一堆衣褲還有浴巾之類東西下來,然后把夏云杰引到浴室門口,本準備親自把這些東西給放好,不過夏云杰已經(jīng)搶著拿了過去。
“內(nèi)褲是新的,那些衣褲還有浴巾都是我兒子的,不過都是干凈的,師叔您將就著先用著,有什么需要您叫我。”馮文博見狀也只好隨夏云杰的意思,在門口說了一兩句之后,便轉(zhuǎn)身回到客廳等著。
馮文博兒子的身高應(yīng)該跟夏云杰差不多,不過體型卻應(yīng)該比他大一些,所以衣褲給夏云杰穿除了稍微寬松一些,長短倒是差不多,而且那些衣褲都是不錯的牌子,裁剪和料子都比較講究。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還別說夏云杰穿上一身好衣服,整個人倒是顯出了幾分精神和氣質(zhì)來。若不知道他底細的人,還真無法猜到他只是一位酒吧的服務(wù)生。
見夏云杰從浴室里出來,早已經(jīng)等得著急的馮文博急忙迎上去,笑道:“師叔,這身衣服還合適吧”
“不錯,不錯,說實話我還沒穿過這么好的衣服。”夏云杰略微有些靦腆地實話實說道。
馮文博見夏云杰這么說,這才想起他之前穿的衣服都很樸實,心里不禁暗暗好奇眼前這位師叔究竟是干什么的按照他的想法,夏云杰既然是師祖的關(guān)門弟子,就算因為年輕本事還沒學(xué)到家,但比起普通人肯定要強上許多,生活應(yīng)該活得很滋潤才對呀。又怎么看起來生活得這么拮據(jù)呢
不過這話此時卻是不好細問,馮文博笑笑轉(zhuǎn)了話題道:“師叔請坐,先吃塊西瓜解解渴。這瓜是我自家院子里種的。”
說著馮文博親自拿起塊已經(jīng)切好的西瓜客氣地遞給夏云杰,夏云杰本想客氣一下,想想自己終究是門主,既然馮文博是本門弟子,太過客氣卻是不妥,也就大咧咧地伸手去接西瓜。
見夏云杰伸手過來接西瓜,馮文博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他的手上。
之前在湖邊,馮文博一心關(guān)注著夏云杰拍打的動作,倒沒注意到他小指上那枚戒指,就算注意到,也不會聯(lián)想到巫咸門門主的信物。但這回馮文博卻注意到了夏云杰小指頭上的那枚戒指,不禁渾身一震,手一抖差點就把西瓜掉落在了地上,好在夏云杰手快已經(jīng)接了過去。
身為巫咸門弟子,雖然當(dāng)時入門時馮文博年少,卻也知道這枚戒指乃是掌門信物。得此戒指者,便是巫咸門門主,對門人有生殺奪予之大權(quán)。
夏云杰接過西瓜,便兀自落座準備吃西瓜。不過他才剛剛低頭準備啃西瓜,馮文博已經(jīng)雙膝一曲,口呼:“巫咸門青字輩弟子馮文博拜見門”
夏云杰見狀急忙又伸手去扶住馮文博的胳膊,道:“現(xiàn)在年代不同了,而且你又年長,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