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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沙鎮(zhèn)內(nèi)……
據(jù)說那次朱翅派與蒼鷹派比武,蒼鷹派勝出并統(tǒng)領(lǐng)全鎮(zhèn)后,鎮(zhèn)上再沒有怎么出現(xiàn)過治安問題。而打敗朱翅派的首領(lǐng)朱啟陽的蘇佳,更是成為了一時的紅人,那時這位絕代佳人在擂臺上使出的華麗的劍法與刀法,想必還記憶猶新……
綠柳湖處,老瘸子家……
“這機關(guān)木人真是神奇,怎么打都打不爛。”老瘸子家門口,蕭天正用機關(guān)木人練習(xí)著武功,蘇佳閑來沒事,也在一旁看著。
老瘸子見了,破口大罵道:“格老子的,你這臭小子,從來不說一些好聽的話。你要能把機關(guān)木人打爛了,老子把你剝了拿去還賭債!”
蕭天笑了笑,說道:“師父,您說您一個木匠,怎么會有這么神奇的機關(guān)木人啊?”
老瘸子聽了,收回了笑容,喃喃道:“這機關(guān)木人,是……老子現(xiàn)在只能引以為傲的了……”
“什么意思?”蕭天呆頭呆腦地問道。
蘇佳在一旁看了,輕輕一笑。
老瘸子見了蘇佳的反應(yīng),抬頭問道:“你這丫頭,笑什么?”
蘇佳想了想,然后說道:“您老年輕的時候一定很有傲氣,只可惜……因為那一次教訓(xùn),被人剜了膝蓋,落得一身殘疾……”
老瘸子乍一聽,神情立刻嚴(yán)肅起來,瞥了一眼驚道:“你剛才說什么?”
蘇佳知道不小心接了老瘸子的底,可是見著蕭天一臉茫然的樣子,心想這遲早是要蕭天知道的,于是便說道:“擅長機關(guān)術(shù)的‘妖鬼大師’,五臺山玄清大師的門下弟子之一……”
老瘸子驚訝道:“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蘇佳鎮(zhèn)靜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是你的同門弟子玄空大師前輩曾經(jīng)告訴我的……”
“你認(rèn)識玄空大師……”老瘸子用驚訝的目光直盯著蘇佳,他認(rèn)為蘇佳絕對不是一般人。
“師父,您……”蕭天也在一旁驚訝道,畢竟這一年來,老瘸子還從沒給自己講過他的平生事跡,“這、這是真的嗎?”
老瘸子閉著眼睛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叫蘇佳的女子確實不簡單,雖心有余悸,但總是感覺這個丫頭有一種讓人放心的感覺……于是,老瘸子慢慢說道:“是時候告訴你了……為師的真實身份……”
蕭天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師父,您到底是……”
老瘸子抬頭仰天道:“為師無名無姓,不知出生,玄清大師的門下弟子之一,因通讀鬼谷機關(guān)之術(shù),世人號曰‘妖鬼大師’……為師年輕氣盛時,因觸犯過邪教,被人剜了膝蓋,終身殘疾……”說到這里,老瘸子眼神開始悲傷起來。
蕭天聽了,還是滿身的疑惑:“那師父您為什么要……住在這柳沙鎮(zhèn)?”
老瘸子接著說道:“自那之后,為師便隱退江湖,想過些安穩(wěn)日子,于是便隱姓埋名,住在了這柳沙鎮(zhèn)……可誰知這世道混亂,蒙元暴政,柳沙鎮(zhèn)還來了個柳金權(quán)和朱啟陽,弄得這柳沙鎮(zhèn)永無寧日……所以,為師便用畢生所學(xué),造了這機關(guān)木人,僅為防身所用,直到上次比武那日為你這個臭小子解圍……自從你這臭小子拜我為師,想到身為蕭家山莊弟子的你和我同樣過著漂泊異鄉(xiāng)的生活,我便將你當(dāng)成是我的愛徒……”說到這里,老瘸子掩面而下。
蕭天聽了,更是淚流而下,只見他做出了驚人的舉動——蕭天跪身而下,挺身說道:“師父,徒兒這一年來讓師父操了太多心,不懂師父的苦心……徒兒在這賠禮了!”說完,往地上敬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起來,臭小子,老子還不值得你這樣做……”老瘸子抬起頭,又恢復(fù)到往日的口氣說道。
蕭天磕完頭后,慢慢站起身。蘇佳見了,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語有些不妥,便賠禮道:“對不起,前輩,恕小女子無意冒犯……”
“沒關(guān)系,都是過去的事了,也是該讓這臭小子知道了……”老瘸子想了想,又對蘇佳說道,“對不起,丫頭,我和這臭小子有些話要講,你能不能先回避下?”
蘇佳點了點頭道:“好,我不打擾你們了……阿天,我就在橋?qū)γ娴饶悖龝夯厝ヂ犝f還有重要的事。”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來。”蕭天擦干眼淚說道。
于是,蘇佳先行離開了……
老瘸子見蘇佳走了,便對蕭天說道:“格老子的,你這臭小子不簡單,攤上這么個神秘的姑娘……話說回來,我聽說你這臭小子成了蒼鷹派的一員了是嗎?”
蕭天回答道:“是呀,怎么了?”
老瘸子想了想,語重心長道:“為師年輕氣盛時,就是因為和邪教發(fā)生了不好的關(guān)系,才落得今天這個下場……而今蒼鷹派也是個‘黑派’,我希望你要好自為之,不要與那些不好的人發(fā)生什么關(guān)系……”
“我知道!”蕭天說道,“但蘇姑娘是我的朋友,我覺得蘇姑娘是個好人,她之所以加入蒼鷹派一定有她的原因。”
老瘸子點了點頭說道:“嗯,那丫頭確實不簡單,但愿如此……不過不管怎樣,臭小子你記住,男子漢大丈夫為人世上一定要做好人,不能和壞人同流合污。”
“嗯,徒兒記住了!”蕭天義正言辭地答道……
離開老瘸子家后,蕭天和蘇佳正走在回春意樓的路上……
“哎呀,剛才在你師父家看你習(xí)武,看來你的武功好像還是沒有什么長進。”蘇佳想到了剛才在老瘸子家蕭天習(xí)武的情形,便對蕭天說道,“可能真如你所言,你確實不是一塊練武的材料。”
蕭天想了想,問道:“是嗎?不過蘇姑娘……你這么年輕便有如此厲害的功夫,你練功時應(yīng)該有秘訣?”
蘇佳聽了蕭天的話,先是頓了一下,然后對蕭天微微一笑說道:“呵呵,我練功的秘訣只有四個字——‘心·無·雜·念’!”
“心……無……雜念?”蕭天自言自語道。
蘇佳點頭道:“對呀,只要你一心想著你要去做的那件事,并想著去把它做好,就能夠事半功倍,所以要心無雜念。”
“這樣啊……”蕭天低頭喃喃道。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春意樓……
今天的春意樓格外的熱鬧,尤其是門外,張燈結(jié)彩的,好像是要迎接什么人回來似的。蕭天見了,便向蘇佳問道:“對了,今天一早就看到這里熱熱鬧鬧的,是不是有誰要舉辦什么喜事呀?”
蘇佳說道:“我也不知道,干脆找人問問得了。”
于是,蘇佳對著門口的一個侍衛(wèi)問道:“請問一下,這里為什么這么熱鬧,是不是要慶祝什么?”
侍衛(wèi)一見,是柳沙鎮(zhèn)的大紅人“蘇佳”,便提起精神說道:“稟告蘇姑娘,柳公子的妹妹今天回來了。柳公子本是叫人告訴蘇姑娘的,只是今天一早都沒見到蘇姑娘人,所以只好先張羅了。柳公子吩咐,叫蘇姑娘和蕭少俠今天中午在大廳參加宴會!”
“妹妹?”蘇佳問道,“柳公子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侍衛(wèi)答道:“蘇姑娘不知道嗎?她叫柳水碧。”
蘇佳聽完后說道:“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到大廳去。”
“是!”侍衛(wèi)答道。不過話說回來,自打蘇佳成了紅人后,蘇佳不但受到眾多人的夸獎和追捧,而且柳金權(quán)也答應(yīng)了蘇佳,他的所有部下都可以聽蘇佳差遣。
畢后,蕭天問道:“蘇姑娘,什么事?”
蘇佳說道:“柳公子的妹妹柳水碧回到柳沙鎮(zhèn)了,柳公子要我們中午去大廳赴宴。”
沉默了好一會兒,蕭天突發(fā)奇想道:“那個……蘇姑娘,你說你我都認(rèn)識這么久了,你又幫助了我這么多,可我……卻沒怎么報答你,要不哪天我送你一個禮物?”
蘇佳聽了,笑著答道:“不用了,謝謝!我們兩個不是朋友嗎?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正常的。”
蕭天又說道:“可是‘互相幫助’是互相,我還沒有幫過你……這樣,蘇姑娘,你把你的刀借我看一眼。”
蘇佳好奇地問道:“你要刀干什么?”
蕭天伸手道:“哎,我就看一眼,一眼就好!”
蘇佳猶豫遲疑了一會兒,隨后從腰間拿出一個棕色布緞包著的木條板長寬的東西。緩緩打開布緞,里面便是那把神秘漆黑的短刀。蕭天接過刀,上下左右地望了一下,然后還給蘇佳道:“這刀還真有些分量!還給你,蘇姑娘!”
蘇佳收回了刀,還是不解地問道:“我還是不懂,阿天你要看刀是做什么?”
蕭天翹起食指說道:“這還是個秘密……不過,等你見了這個禮物,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噢,是嗎?”平時心思縝密的蘇佳聽到蕭天如此話語,也有些弄不清楚原委,于是她瞥了一眼說道,“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神秘兮兮的了?”
蕭天沒有回答,只是在一旁一個勁的傻笑。看見蕭天的傻樣,蘇佳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到了中午,春意樓門口,眾人開始張羅起來。嗩吶驟響,鞭炮齊鳴,不問清楚還真以為是哪兩家要成親呢!
由于蘇佳和蕭天二人一直都住在春意樓,而柳金權(quán)的手下又任由蘇佳差遣,所以他們也沒干多少事情。
蕭天在一旁對蘇佳說道:“迎接一個妹妹居然要如此大的排場,不搞清楚還真以為是要成親呢!”
蘇佳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照這個排場來看,這個柳水碧不像是個一般人物啊……”
蕭天又說道:“這么奢侈的排場,要換在我們蕭家山莊,只為了迎接一個毫無作為的熟人,肯定要被師父罵的。”
蘇佳轉(zhuǎn)頭問道:“這么說來你有經(jīng)歷?”
蕭天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是呀!四年前在蕭家山莊,那時我大師兄蕭博從武當(dāng)論劍歸來,我和我?guī)煹苁掿R、師妹雪翠為了迎接大師兄,在門口不知道弄了多少鞭炮彩帶。結(jié)果那天鞭炮太猛了,彩帶燒著了,把門口石獅子的一只耳朵給燒黑了。當(dāng)時,我們?nèi)齻€就被師父抓取批評教訓(xùn)了,還讓我們在祖壇前跪了一個上午,膝蓋都跪腫了……”
“呵呵,那是你該……”蘇佳聽了,不禁笑道,“沒想到你小時候還有這么有意思的回憶!”
“是呀……”蕭天抬頭望著天花板,深情地說道,“在被趕出蕭家山莊前,我天天都和師弟妹、師兄們一起玩。雖然自己武功最差,但他們都是那么地愛我,尤其是師妹雪翠,真像我的親生妹妹。哎,那種日子別提有多快樂了……”
“過去的日子是嗎……”蘇佳聽完蕭天的講述,突然眼神變得深沉和嚴(yán)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枯老的桌面。
蕭天聽到蘇佳的嘆聲,回過頭來望著蘇佳,發(fā)現(xiàn)蘇佳的眼神有些迷茫,甚至有些悲涼,便關(guān)切地問道:“你怎么了,蘇姑娘,身體不舒服嗎?”
“啊,沒……沒什么……”蘇佳很快回過神來,右手捋了捋發(fā)鬢說道,“倒是有一點想法啦……噢,柳公子來了。”
在二人談笑間,柳金權(quán)帶著眾侍衛(wèi)來到了大廳,不過還沒有看見任何女子,看來柳水碧還沒有到。
柳金權(quán)仍舊是一身白衣,一把佩劍和一把折扇。只見他一進來便對著蘇佳問道:“怎么樣,蘇姑娘,我的屬下還算比較聽話?”
蘇佳和蕭天見了,都立刻站了起來。蘇佳笑臉相迎道:“回柳公子,你的屬下都還不錯,我要他們干什么,他們都可以很快完成。”
柳金權(quán)見此,也笑著說道:“哎,蘇姑娘不必如此不自在,手下若出了什么問題,盡管可以向我提議,我柳金權(quán)一定會幫蘇姑娘你排憂解難的……”
“真的沒什么,柳公子……”蘇佳又說道,“不過,敢問柳公子,為何迎接你妹妹要弄如此大的排場?噢,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柳公子的妹妹是何等人物,竟然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
柳金權(quán)解釋道:“噢,蘇姑娘來這兒沒多久,所以有所不知,我和我妹妹柳水碧都是盧歡盧前輩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