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勇越是這么口無遮攔胡說八道,錢允文越是心里沒底,反倒更相信傳言不是空穴來風(fēng),備不住就是真的。
可他又不敢直接去問恒士湛,他買官這事全都是通過恒勇操作,從沒跟恒士湛正面接觸過。雖然他提出過要見面,卻全都被恒勇給否了,這就是恒士湛的老謀深算之處,他不出面,讓兒子當(dāng)中間人,出了事情,他也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所以說,恒勇他不能得罪,恒士湛他更不敢。畢竟,人還在位子上,說話還好使,萬一是謠言,到頭來得不償失。
這種矛盾心理,折磨得錢允文坐立不安,就到縣委招待所自己喝了幾杯悶酒。原本酒量不錯的他,一斤不在話下,可今天上午喝了不到三兩就頭重腳輕的,所以才來這里瞇了一小會兒。
一覺醒來,碰上孫奇差點(diǎn)和他撞上,要不是看在林木的面子上,他非得當(dāng)即發(fā)火不可。
走出縣委招待所剛要鉆進(jìn)自己的帕薩特車?yán)铮徒拥嚼掀爬蠲废憬o他打來電話。
李梅香這人包打聽,厲元朗被處分這事很快傳入她的耳朵里,她一分鐘沒耽擱,跑到女廁所偷偷給錢允文打電話報信。
雖說錢允文不拿厲元朗和水慶章關(guān)系密切當(dāng)回事,她不這么認(rèn)為,干什么事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多個朋友多條路,兩頭下注,終歸保險一些。
這不,一有關(guān)于厲元朗的信息,她第一時間就打給了丈夫,明確提出讓他去找耿云峰,幫厲元朗說好話,把處理意見降到最低。
錢允文起初不想管這事,他一直以為厲元朗當(dāng)面給水慶章打電話是在戲耍他,可架不住李梅香嘮叨個沒完,去就去,耿云峰又不是食人獸,能把老子吃了不成!
他鉆進(jìn)帕薩特,對司機(jī)一揮手說:“回政府。”并在車上親自給耿云峰秘書打電話,他有事要見一見耿云峰,希望盡快安排。
而在金勝辦公室里,季天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在地上來回走著,弄得金勝沖他直擺手:“天侯,你就不能坐一會兒,你這么原地打轉(zhuǎn),我看著迷糊。”
“這個厲元朗。”終于,季天侯乖乖坐在金勝老板桌的對面,拍了一下椅背,氣哼哼道:“他手機(jī)總在通話中,和誰打電話呢,別不是水婷月吧。他真有閑心,耿云峰就要處理他,他還在那里談情說愛,服了他了。”
金勝呵呵一笑,道:“那還不好,他倆真要成事,耿縣長還敢處理元朗,巴結(jié)都來不及呢。”
“金縣長,你看,要不要去找找耿縣長,替元朗說說情?”季天侯遞給金勝一支煙,給他點(diǎn)上,征詢地問。
金勝抽了口煙,慢條斯理道:“說說沒問題,雖然我人微言輕,可是幫助元朗的事,我責(zé)無旁貸。關(guān)鍵是,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看還是聽一聽元朗的意見,再做打算。”
“唉!”季天侯長嘆一聲,嘀咕道:“這個厲元朗,跑出去一晚上,一個電話不來,也不知道他和水婷月進(jìn)展咋樣了,有沒有結(jié)果。”
豈不知,不但有結(jié)果,還大大有好結(jié)果呢!